厲慎珩立時就要動怒,靜微卻不露聲色握住他手,淡淡對裴祁深一笑:“裴上尉喜歡做金屋藏嬌的事,我們追求的不過是世俗的男女恩愛罷了。”
“好一個世俗的男女恩愛,含璋……”
裴祁深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長手指輕輕撫過下巴,笑容散漫卻又撩人心魂:“我還真是羨慕你,得了這樣一個妙人!”
“與其羨慕,不如真心待人。”厲慎珩方才的怒火早已煙消云散,他何必理會裴祁深的這些酸話,也犯不著動怒,他的靜微,已經是是這樣的聰明可人。
裴祁深一聲冷笑:“我哪里有含璋你這樣的福氣?”
厲慎珩忽然想到一則久遠的傳聞,據說這位裴少爺,昔年曾掏心掏肺的愛過一個女人,甚至不惜與家族對抗,在帝都金屋藏嬌,更是舉行了隆重的訂婚禮。
但后來,那花容月貌卻又狼心狗肺的女人卻趁著他出國未回,一夜之間卷走了所有財物和情人逃的無影無蹤了。
裴家大少淪為帝都笑柄,裴祁深消沉了一年,那一年里,他沉迷煙酒,行事荒唐至極,甚至還鬧出了幾樁命案,差點沒把裴方野那個老東西給氣的一命嗚呼。
再后來,這人也不知怎么忽然醒悟了,金盆洗手,老實上岸,規規矩矩的接受家族的安排,甚至來了涵口關這惡劣之地從軍,還真是讓人大跌眼球。
“行了,我這個電燈泡也做夠了,就不打擾你們恩恩愛愛了。”
裴祁深收了笑意站起身告辭。
轉身那瞬,靜微卻覺得他的目光好似尖銳的從她臉上滑過,等她再看過去時,裴祁深卻又薄唇含了淺淡的笑意,仿似那只是靜微的錯覺。
那一種怪異的感覺又涌上心頭,不知為何,靜微總覺得這個叫裴祁深的人,從內到外都透著古怪。
“我總覺得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聽他說話,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濃重了,厲慎珩……”
“微微,你以后叫我含璋吧。”
厲慎珩握住她細白手指收緊在掌心,目光專注卻又溫柔:“我家人都這樣叫我,親近的兄弟也這樣叫我,你是我女朋友,當然也該這樣喊我……”
靜微想要對他笑一笑,點頭應下,可不知怎么的,心臟忽然一陣刺痛難忍。
上一世那些場景,忽然歷歷在目。
“微微,我表字含璋,你以后,也這樣叫我好不好?”
他殷殷的望著她,滿目都含著期盼。
她卻冷冰冰嫌惡的轉過身去:“不好。”
他有些許的失落,卻仍是含了笑自后擁住她,下頜抵在她肩上輕聲的哄:“你看,你總不能總是這樣冷冰冰的喊我厲慎珩吧……我身邊親近的人都叫我含璋……”
她卻冷笑了一聲,抬手將他推開一:“你也說了是你身邊親近的人才那樣喊你,我可不算,我與你有什么關系呢?一個被你豢養著的金絲雀?我可沒資格叫帝少大人的表字!”
他臉上溫柔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消弭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