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忽然覺得不寒而栗。
她蹭地站起來:“我要回家了,你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面……”
不知怎么了,蔣琬總覺得和這個女人沾上就沒好事。
她想了想,又從錢包里拿出來幾張鈔票扔過去:“你拿了錢就走吧,別再來找我!”
“你忘記許甜了?”
田小芬忽然的一句,把蔣琬的腳步硬生生釘住了。
她怎么會忘記,她指使許甜在水房把阮靜微撞倒,想讓她那條胳膊徹底傷了,只能退學,許甜后來把所有罪名都兜攬了,她摘的干干凈凈……
可是,這事兒只有她和許甜知道,田小芬怎么知道的?
田小芬站起來看向蔣琬:“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知道,這一次你按我說的做了,她就到不了帝都,和那姓厲的成不了!”
蔣琬只覺得牙齒都在打顫:“你,你要我做什么……”
田小芬上前一步,湊到了她身邊,壓低了聲音。
蔣琬眉毛倏然皺緊,又緩緩的舒展開來:“這樣……能行?”
“怎么不行,難不成你不想去帝都最好的大學,你不是喜歡那姓厲的嗎?”
蔣琬咬了咬嘴唇:“你讓我再想想。”
田小芬氣定神閑點點頭:“反正離高考還有幾個月,你慢慢想吧。”
蔣琬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田小芬將掉落在地上的鈔票撿起來,塞進口袋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其實已經稱不上是家了。
丈夫走了,兒子也走了,從此以后這棟房子孤零零的只有她一個人住。
她其實早就該知道,那小賤人就是來害她的,如果當年直接把她扔河里淹死,沒有帶回家養大,那么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過現在也不晚。
她想去帝都,想去念大學,想和那厲家的公子雙宿雙飛,想一步登天?
呸,她休想!
她田小芬就是死也要拽著她,讓她永遠都飛不起來!
真正的鳳凰早已飛上了梧桐樹,她不過是只永遠只能在糞堆里撲騰的野雞罷了。
田小芬在鄰居們異樣的目光里回了家,開了門鎖,她坐在老舊的沙發上,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來。
嘉寶跟著前夫,她不用擔心,思雨進了文工團,憑她的相貌和好才藝,一定能站穩腳跟。
她再無后顧之憂,今后,所有心思都會放在那個小賤人身上。
田小芬理了理蓬亂的頭發,靠在沙發上閉了眼。
她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喝她的奶長大的,這輩子,阮靜微都別想和她撇清關系!
她想要把她一腳蹬開,去走她的青云路?
呵呵。
她就不相信了,一個連親生母親都不認的寡廉鮮恥的賤人,能被世家大族所容忍?
監考老師整理試卷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了靜微卷子里夾著的‘小抄’。
教室辦公室瞬間炸鍋了。
阮靜微是好學生,所有老師都沒有異議。
但是好學生的試卷里出現了遺漏的小抄,肯定讓人震驚無比。
“我不相信,靜微不是這樣的孩子,她在一高這兩年,我們有目共睹,她從來沒有作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