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誰給的金芝這樣大的膽子,讓她自作主張?”
“如果不是您縱容金芝,背后為她撐腰,她又怎會有這樣的狗膽?”
“那事已至此,你人也殺了,氣也出了,還要怎樣?”
厲夫人見他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不由氣苦道:“我生了你養了你,到最后連個丫頭片子都比不過了?”
“令儀,你這根本是胡攪蠻纏!你要是不滿意含璋交往的對象,你大可以好好的與兒子談,你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厲嘯不由失望的連連搖頭:“那金芝我早就覺得你太過縱容于她,不過是厲家的一位仆婦,就算是伺候你伺候的好,你給她的臉面也太過了,你可知這些年,金芝背后的金家在帝都怎樣耀武揚威的?”
“金芝向來很有分寸,她家中人也沒有窮兇極惡的……”厲夫人虛弱辯駁。
“是沒有窮兇極惡的,但也是囂張跋扈極了,金芝不過是厲家的仆婦,她這般行事,傳出去,別人怎么議論我們厲家?總統先生本就處境堪憂,令儀,我們更該低調行事,約束家人……”
厲夫人又怎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這些年,她莫名被噩夢困擾,又有慧仁大師卜算的那些話,她方才做了這些糊涂事……
可是再怎樣,金芝也不該死,還死的這樣慘……
想到兒子那樣稀罕那個阮靜微,厲夫人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難受。
這個兒子,真是白養了。
“含璋,你母親這邊,我會好好說她的,這一次的事,實在是你母親錯的離譜,讓那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了,她又救了你一命,于情于理,我也該親自去給她賠個不是,再說聲謝謝……”
厲嘯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安撫道。
厲慎珩卻不肯見好就收,冷聲對自己老子道:“您不是不和她見面嗎?”
厲嘯不由得老臉一紅:“你這小子就這般記仇?”
厲慎珩卻搖了搖頭道:“爸,我只是希望你們都能看到她有多好,然后從心里接受她,而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方才勉勉強強的接納她,如果您要見她,是把她當作我的女朋友您未來的兒媳婦看待的話,那么,您自然可以去見他,但您若只是想要說一聲對不起和謝謝,那還是算了吧。”
“怎么?我總要先看看這姑娘到底怎樣……”
“您是懷疑自己兒子的眼光嗎?”
“我總要看一眼……”
“不行。”
“你這小子……”
“她因為我,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吃了這樣多的苦頭,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非議,再有任何的不安,如果您想要去審視她,考量她,再決定接受她還是不接受她,那就算了吧。”
厲慎珩轉過身去,在輪椅上坐下來:“夜肆,我們回去。”
厲嘯眼睜睜的看著夜肆推了厲慎珩離開,直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臭小子,他都要紆尊降貴去見那姑娘了,他這又是什么態度?
難不成他以為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會對自己兒子的心頭肉不利不成?
竟然護短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