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他不在滇南給我好好干事兒,跑來湊什么熱鬧。”
徐慕舟嘴角微翹:“不是他,另有其人。”
“那是誰?我沒別的情敵了吧?”
“你忘了,我兒子,徐聽白,小白啊,你家微微寶貝的小白寶貝……”
厲慎珩的臉立刻拉了下來。
徐慕舟看著他臉拉下來,他卻忽然間心情大好起來。
只是,他的好心情還沒持續十分鐘,身邊副官忽然小心翼翼的過來通稟:“軍長,夫人和小少爺已經到了,現在在門外……”
徐慕舟幾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虎目圓睜:“什么!人都到了?不是剛才打電話說要來嗎?”
副官一頭冷汗:“確實已經到了……軍長,小少爺鬧著要找,要找阮小姐……”
厲慎珩瞬間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去告訴徐少爺,就說阮小姐沒空見他,讓他乖乖滾回家念書去!”
徐慕舟亦是臉色陰沉大步向外走去:“胡鬧!一丁點規矩都沒有!我看我說的話,都他嗎給我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慕舟常年在軍中,不免說話行事帶著幾分的糙。
副官大氣都不敢喘,心里也在腹誹,夫人向來行事很有章法又守規矩,怎么這次忽然就這般冒失唐突,就算小少爺鬧著要來帝都找軍長,她作為繼母,也該盡力規勸才是,怎么能任著小少爺的性子來呢……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夫人到底是繼母,若是管的嚴厲了,外人又該說虐待小少爺了。
繼母難為啊。
帝都比起滇南,真是冷了許多。
如今是春日,可帝都卻依舊料峭風寒,幸好周念早有準備,給小白穿了毛絨絨的外衣和小靴子,自己也穿了過膝的大衣,只是站在外面這一會兒,卻仍是被冷風給吹透了,鼻子尖都凍的通紅。
小白滿心興奮好奇,四處亂看,這心心念念許久的總統府看著也不過如此嘛。
“這就是總統府?還沒咱們滇南的宅子大,我看微微寶貝兒當總統夫人還不如當我老婆……”
小東西嘰嘰咕咕說的飛快,周念一把捂住他的嘴,這種話豈能是亂說的?
傳出去,不一定又變成了什么味兒,要是被有心人抓到了四處宣揚,徐慕舟的前程也要被牽累。
“你再亂說話,我現在就讓人把你送回滇南去!”
小白斜睨著故意做出兇巴巴模樣卻一丁點殺傷力都沒有的周念,“少來,你送我回去,你也得老老實實跟著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聽說我鬧著要來帝都高興壞了吧,其實你也早就想來找我爸了,你怕帝都美人太多,我爸被那些妖艷賤貨給勾走了……”
周念一下被戳中心事,騰時臉就紅了。
那么大的人了,惱羞成怒了就張牙舞爪要去抓小白,小白不耐煩的一翻白眼:“周念!你馬上就二十了,能別這么幼稚嗎!”
“我告訴你徐聽白!你再胡說我就把你打的屁股開花,我告訴你,我一丁點都不惦記你爸,他就是在帝都湊齊三宮六院老娘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是嗎?”
徐慕舟怒氣反笑,他氣到極致,卻反而聲音越發的平靜低沉,就這樣淡淡的兩個字一出口,周念整個人立時懵了,像是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開,她下意識的乖乖立正站好,雙手垂在身側緊貼褲縫,挺胸收腹站的比軍姿都標準……
小白忍不住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咱能別這么快就認慫嗎?
“能耐了啊,我才幾天不在滇南,徐少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徐慕舟看著低著頭裝鵪鶉的周念冷笑。
這女人慣會兩面三刀裝可憐,也是他一個大男人實在懶得和她計較,才會將她縱容成現在這個模樣。
看來,他這些日子不在滇南,她日子還真是過的逍遙,這樣無法無天的話也敢說出口了。
周念都快哭出來了,臉漲的通紅,頭壓的低低的,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徐慕舟。
小白卻已經萌噠噠的做出可愛樣子跑到徐慕舟身邊,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抱著老爸大腿撒嬌:“老爸,我好想你,我好惦記你呀,怕你受傷,怕你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小白才非要來帝都找你的……”
周念:“!!!!”死小白,臭小白!討好徐慕舟還不忘記再扎她一刀!!
徐慕舟摸了摸兒子毛絨絨的小腦袋:“行了,少演戲了,難道我不知道你來帝都是想找誰的?”
小白立刻做出一副嬌羞無比的樣子:“老爸……我第一掛念老爸,第二才掛念微微寶貝兒……”
“按照規矩,你得叫一聲靜微阿姨!”
厲慎珩看一眼那個小肉團,長個兒了,也瘦了點,看著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少年了。
他家微微實在太討人喜歡了,真是上至八十下至三歲都喜歡她。
自己媳婦兒太招人喜歡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幸好微微心里只有他一個人。
這小鬼再鬧騰,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看著微微和他結婚生子。
小白一扛小胸脯,不服氣的望著厲慎珩:“我和微微寶貝兒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厲慎珩聞言不由一笑:“微微還不到二十歲,我和她認識的時候,她剛過十六歲,請問徐小少爺,四年前你在哪,你多大?”
小白算術已經很厲害了,立刻泄了氣——四年前,他才一歲多……
“別沒大沒小,微微寶貝兒不是你能喊的,下次見了她,老老實實給我叫阿姨!”
“就能喊,微微寶貝兒答應我的,我可以這樣喊她,你才不能喊她微微寶貝兒,只有我可以!”
“我當然不會喊她微微寶貝兒這樣幼稚的稱呼……”
“那你喊她什么?”
厲慎珩得意一笑:“說出來不怕肉麻死你,我喊她……乖寶兒……”
小白:“!!!”
你們成年人的世界怎么還可以這么惡心!!
“行了,晚上我設宴,給尊夫人和小少爺接風洗塵。”
厲慎珩如今身份使然,和小白笑鬧幾句已經是極限,再這樣下去,不免顯得太過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