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盼著這一日,只是事發突然……”
“含璋,我懂得,你放心去吧,我沒事兒,我等你回來。”
“微微……”
“你要好好注意安全,萬事都要小心,含璋……我會在家里好好等著你的。”
靜微聽著他那邊的嘈雜聲不斷,聽著他語氣匆匆的掛了電話,委屈的眼淚,倏然就涌了出來。
他身為堂堂一國總統,發洪水這樣的事情難道還要親臨一線嗎?
他這樣尊貴的人,何必要去以身犯險?
還是……他其實只是不想和她領證了?
畢竟,她現在破了相,失去了記憶,還成了個半殘廢,可謂一丁點的長處都沒有了,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常常惋惜遺憾,他的心里就不會有丁點的別扭?
“微微,是出什么事了?”
“南方發洪水,含璋現在要去第一線,今天……不能和我領證了。”
虞夫人聞言,卻是倏然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怎么了,微微,這可是國家大事,關系到國家民生,不能耽誤的,含璋這樣做很對,這才是一個為國為民的總統該去做的事情!”
“可他是一國總統啊……一國總統還要以身犯險,那下面養那么多的官員下屬又能干什么用?”
“正因為他是一國總統,所以這樣的災情他就必須要親自出面,含璋年紀輕,畢竟資歷淺,他只有腳踏實地的為這個國家的人民做事,民眾才會打心底里信服他敬重他擁戴他,知道嗎?”
靜微胡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也知道這是國家大事……只是,領個證又要多久,總是半個小時都用不了……”
“微微,你現在雖然身體情況特殊,可也不能這樣不懂事胡攪蠻纏!”
虞夫人微微板了臉:“將來,你是要做總統夫人的人,可不能成天沉溺于男女小情,你知不知道一國總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靜微見虞夫人似有些動怒,慌忙拉住虞夫人的手搖了搖:“媽,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我剛才只是有點小委屈,對不起,媽,您別生我的氣,我已經想明白了,含璋這樣做是對的,我非但要支持他,還不能讓他再擔心我,為我分心……”
“你明白就好,將來,你嫁給含璋后,這樣的事情只會更多,他首先是一國總統,其次才是你的丈夫,你不能奢求他每日都圍著你轉,微微,如果含璋他是這樣不求上進,沒有任何責任心的男人,你也不會愛上他的……”
靜微乖順的聽著,內心卻不屑的撇了撇嘴。
說的好聽,含璋若不是前任總統的親外甥,這樣的好事兒又怎么會落在他身上。
說來說去,還是一個人的出身最重要。
就比如虞靜微,還不是認回虞家之后,厲慎珩才肯開口說領證的事?
從前糾纏了那么幾年,也沒個結果,還是出身給她鑲了金邊之后,才一步登天的。
普通人,就算是再怎樣上進,不還是個普通人?
只是這些話,她自然是不會給虞夫人說的,她也沒有傻到明知道前面是釘子還要往上碰的地步。
“媽,您的話我都記住了,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孩子氣了……”
“你能聽進去媽的話就好。”虞夫人十分安慰,復又輕輕攥住了她的手:“那咱們是繼續逛一逛,還是回去?”
靜微靈機一動,道:“媽,咱們還是回去吧,南方發了大洪水,含璋都去了第一線,咱們也看看能不能做點什么。”
“對,你說的很是,出了這樣大的事,咱們也該盡一盡心意。”
虞夫人立時舉手贊成,靜微不由得意笑了笑,這一次,她一定要在帝都揚名。
就算是沒有了昔日虞靜微的那些閃光點,她想,憑著她自身的聰慧和努力,難道還會做的不如虞靜微好嗎?
要知道從前在江城上學的時候,那虞靜微可完全是個榆木疙瘩腦袋,只會死讀書。
她的腦子比她的靈光多了,她就不信了,她會比不過她。
帝都很快掀起來了一場為南方洪災募捐的。
而這次募捐,還是由虞家的千金,總統先生的未婚妻發起的。
一時之間,更是擁躉者無數,不管他們是出于巴結總統先生未婚妻的目的,還是真的一心要做慈善,總而言之結果都是好的。
幾乎只用了三天時間,帝都名流圈子里就募捐到了近兩億元的善款。
這樣巨額的善款自然要有專門的組織來管理,靜微頭上很快就落了一頂高帽子——帝都慈善會長的頭銜,真是光鮮亮麗極了。
她這般的年紀,別的小姐姑娘們大多還只知道念書享樂,愿意自力更生的都算是世家里被人稱贊的佼佼者了。
虞夫人幾次勸說靜微推辭掉會長的職務,畢竟,這個職務并不是看起來這般光鮮的,坐在這個位子上,要承擔的,要付出的,以她的年紀和閱歷來看,根本擔不起來。
若是從前的靜微,虞夫人或許還沒有這樣的擔心,但現在的靜微,就像是一張白紙的孩子一樣,帝都人際關系復雜,多少人眼熱她眼熱虞家,此時張揚,更會引來禍患,自然是低調行事更好。
虞家的門檻幾乎都要被踩破了,各大媒體,報刊,雜志,都在不遺余力的吹捧著這位年輕漂亮,尊貴慈悲的千金小姐。
靜微因此頗有幾分的洋洋自得。
只是虞家自來都是十分低調的人家,從虞政委夫婦開始,到兩個兒子,兒媳婦,都是默默做事不喜張揚的性子。
她察言觀色瞧出來虞家眾人不喜歡她這般行事,也就稍稍收斂了一些。
但是,頻頻被邀請出去發言,接受電視采訪,到底還是出盡了風頭,虞政委夫婦終于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對此置之不理了。
“多少雙眼睛盯著總統先生,盯著咱們虞家,這種時刻就該低調低調再低調,靜微這段時間,也有些過于飄飄然了……”
虞政委蹙眉與妻子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