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蘅笑的前仰后合,元敏敏也忍俊不禁,靜微若不是肚子里還揣著兩小只,都要笑的在虞夫人懷里打滾了。
流著淚祝福是什么鬼!
從小到大小白這說話的套路真是半點都沒有變。
“微微寶貝兒,當年你告訴我的那幾樣東西,我也都給你置辦好了,本來是想著……嗯,你嫁給我了,就又帶回來了,沒想到現在你嫁給了別人,那就只能便宜他了……”
靜微早把那些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待到小白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取出來,靜微方才驟地想起當日的那些笑談。
她都忘了……
可小白竟然還記著。
他那時才四歲多呀。
靜微眼圈立時紅了,抱了小白一副要哭的樣子。
小白很男人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給她咬耳朵:“你要是后悔了……就再等我幾年……”
靜微忍不住又笑了,哭哭笑笑的,真是像個孩子似的。
“你也知道,我年紀還太小,我爸呢,又怕我給你和總統先生添麻煩,不肯幫我,我只得去找了別人幫忙,你不會生氣吧。”
靜微使勁搖頭:“我當然不會生氣……只是,你讓別人幫忙,你有沒有感謝人家?”
小白卻得意洋洋一笑:“他還要感謝我呢……”
靜微一怔,小白卻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眼珠子轉了轉道:“你也知道,想巴結我的人多了去了,這可是巴結我的好機會,你想想那個得了機會的,能不感謝我?”
靜微忍不住戳他眉心:“小小年紀,可不許弄這些歪門邪道……”
“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她怎會不喜歡,極南之地最好的美玉,那玉循著天然紋路雕琢成一套絕佳的首飾,又用玉雕琢成玉瓶,裝了極北之地最好的美酒……
虞君謙最懂這個,只聞了聞,就說是世間罕見的美酒。
還有那一套精致無雙的嫁衣,果然是最巧的繡娘拿金線繡了鳳凰,栩栩如生……
就算是古代皇后的嫁衣,也不過華麗如此罷了。
這世上的女人,又怎會有不愛漂亮的,靜微撫著那用料極其考究的嫁衣,上面金線繡的鳳凰像是活的一樣,也不知花費了多少的功夫。
只是瞧著,并不像是新做的。
小白又道:“你的婚期提前,時間太緊張了,我又只能趁著放寒假的時間去辦這事兒,嫁衣再新繡肯定是來不及了,聽說這是清晚期皇后大婚時穿過的鳳袍……”
“這么珍貴?”
“可不是,花了大價錢呢……”
靜微不免為小白擔心:“那這事你爸知道不?”
小白點點頭:“放心吧,我爸知道的,我做事有分寸的,你不用這樣擔心我,放心吧微微寶貝兒……”
看他說的這般篤定,又聽說徐慕舟也知道,靜微方才放下了一些心來,她是怕有心之人這樣利用小白,將來再要挾徐慕舟,畢竟,這些東西,真的是太過于貴重了……
就這套首飾,都和厲家送她的傳家寶不相上下。
更不要提這古董國寶一般的皇后嫁衣了。
“對了,我聽說你的嫁衣都備好了,那么這一套你就收藏起來當藏品吧,別穿了。”
“為什么?”
“晚清皇后的鳳袍,多少還是有些不吉利,就當藏品吧。”
靜微看著這織金綴玉華貴無比的鳳袍,她心中實則也覺得太過華麗奢靡,到時候怕是各種議論都有。
而她生性就喜歡低調內斂,這嫁衣她看著自然是喜歡的,但若要她大婚時穿,她亦是不會考慮。
靜微讓人把小白送來的東西都妥妥當當的收了起來,又留小白在家中吃了晚飯,方才讓司機好生把小白送了回去。
而隨著婚期的臨近,從南疆到北國到西寧再到滇南徐家,陸陸續續都將恭賀總統夫婦大婚的賀禮送到了總統府去。
有些東西能收,有些卻不能,規矩之內的,國民的心意自然不能拒絕,另有所圖的太過貴重的,一律退還。
靜微沒有收到玄凌的賀禮。
其實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玄凌那個人,他不來搗亂都是萬幸了。
當日她將阿月三人送回去,還帶了一封信給她,后來阿月給她回了一封信,說少主留了她們,讓她不用再擔心,還說少主也看了信。
靜微原本想著是該避嫌,只是若大婚不邀請玄凌,怕是又要引人揣測,讓人誤會玄凌地位不穩,金三角又要生變故。
但如今這般看來,玄凌大概是不會來參加婚禮了。
要他來,也實在是為難了他。
靜微輕嘆了一聲,不知為何,心底有些莫名的酸楚難過。
小白在回去的路上撥了一個電話。
“那個……大恩不言謝,等我將來長大了手里有錢有權了,再好好謝你。”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她喜歡嗎?”
“看起來是很喜歡的樣子,尤其喜歡那嫁衣,只是我記得你的囑咐,告訴了她好好收著不要穿。”
“你做的很好,倒是我該謝謝你了。”
“你不來參加婚禮嗎?雖然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但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的……”
那邊的人又輕輕笑了一聲:“還要勞煩你幫我看看那一日,她有多漂亮。”
“放心吧,我會拍很多照片傳給你的。”
“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只管說,你幫了我大忙,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做的。”
“她的婚禮我大約是去不了了,但我會讓憾生代我去帝都走一遭,也去見見世面,認認門路,憾生比你大一歲,小白,你愿意和憾生兄弟相稱嗎?”
“我愿意啊!”
小白見過憾生兩次,憾生比他大一歲,兩人身量差不多,卻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若說小白是璀璨烈陽,那么憾生就是寂靜清冷的月。
但是憾生的拳腳功夫卻比小白厲害了幾分,小白覺得,喊一聲大哥,他還是很服氣的。
“小白,那我就把憾生托付給你了啊。”
小白覺得玄凌這些日子都有些古怪,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他終究只是個小孩子,搞不懂的事,很輕易也就甩開丟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