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宓兒!”
“怎么,你敢做,不敢讓我說了嗎?如果不是你始亂終棄……如果不是你被我所謂的好朋友陶菲給勾引了要和我分手,我也不會氣的失去理智,連球球都沒有心思照顧,以至于他從樓上摔下來摔成了傻子……”
“宋宓兒你說什么!你給我好好說清楚,球球怎么了……”
江沉寒抓了她,聲音竟有些聲嘶力竭,宓兒恍惚了,他不是從來都不愛球球的嗎,他不是從來都不在意球球的生死的嗎?
他甚至,在球球出生后,總共也只看了他三次……
可他此時這般的在意又是因為什么?
“你不知道嗎?江沉寒……你不知道怎么了嗎?我死了……可是你還好好的活著啊?”
“就算他變傻了,可他還是你的孩子,你那么有錢有勢,只要你施舍一丁點的憐憫,他這輩子至少能衣食無憂的好好過完……”
“宋宓兒,你給我清醒一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說清楚……”
“我都說了啊……你還想讓我說什么?說我被人下了套染了毒癮……說我為了能吸毒不惜去拍三級片嗎?你不是都知道嗎江沉寒……你全都知道的啊……”
陸邵北一口酒就噴了出來……
他雖然也拍過大尺度的文藝片,可文藝片和三級片可不一樣……
這宋宓兒真是個人才,這劇本編的叫一個活色生香啊!
江沉寒卻已經死死捂住了宋宓兒的嘴,一張臉氣的鐵青。
他以后再讓宋宓兒喝一口酒,他就把江字摳了!
“跟我回去!”
江沉寒二話不說,掰開宓兒的雙手,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許是他動作有些粗魯,也許是他將她扛在肩上壓到了胃部,宓兒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理所當然的,也吐到了江沉寒的后背上。
陸邵北痛心疾首的敲桌子:“哎呀呀這么貴的西裝……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凈!”
江沉寒咬了咬后槽牙,滿腹的怒氣到最后發不出來,打又舍不得,罵也開不了口,只得把氣又咽下了肚中去。
將宓兒放下來,讓她吐完,江沉寒平素是有些潔癖的,此時也只得親自動手把臟污的西裝外套脫掉,直接丟到了垃圾桶里去。
宓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腳下卻不穩,江沉寒正要去扶她,她卻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江沉寒,為什么你會見死不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睡了我那么多次了……就算我有千般過錯你也不該見死不救吧……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拍那種片兒,讓我被那些惡心的男人摸來摸去親來親去嗎……”
“你胡言亂語說的都是些什么?”江沉寒聽她說這些,雖然知道她酒醉了說的胡話,可聽著還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你不相信啊……”宓兒忽然仰臉對他輕輕笑了笑,卻又放低了聲音,似是呢喃一樣輕輕說了一句:“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你對我除了厭棄,就什么都沒有了……那時候,你心里喜歡的,已經是陶菲了……”
“陶菲?你和陶菲不是早就不來往了嗎?而且我這幾年根本都沒有見過她……”
“你不想承認就算了,反正現在說那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已經死了……死了的人,也管不了活著的人的事了……”
她最后這幾句話說的很輕很輕,莫名的透著心灰意涼的傷感。
江沉寒原本是懷抱著怒氣而來的,可此時這怒氣卻好像驟然都被澆熄了一般,湮滅的無影無蹤。
“先跟我回去吧,你要喝點醒酒湯好好睡一覺。”
他再次彎腰抱起她,她這一次沒有掙,也沒有動,卻閉了眼,像是睡著了一般靠在了他的懷中。
江沉寒垂眸看她,心頭一片柔軟無可遏制的泛涌而出,他想,他以后會學著對她更好一點的。
陸邵北看著自己的酒友被人就這樣抱走了,活生生被塞了一把狗糧的大影帝覺得有點心塞。
本來從來都沒有覺得孤獨寂寞冷的,可這會兒大約是真的被這狗糧給傷到了,整個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嘿,有什么啊,撒狗糧啊,難道他還不會嗎?
陸邵北撥了一個電話。
某個正在片場忙的團團轉的女大佬乍一看到陸邵北打來電話,手里的大喇叭差點都摔了,慌忙走到一邊去接聽:“怎么了?怎么這會兒打電話過來?不是在喝酒擼串兒嗎……”
陸邵北有些醉了,喝醉酒的人不就是要做糊涂事的嘛,不趁著喝醉酒撒潑還等到清醒的時候讓人看笑話啊。
“你的悍馬在片場嗎?”
“在啊,怎么了?你要開嗎,我讓助理給你開過去……可是你喝酒了啊,要不這樣吧,我讓司機也跟著去……”
“你來。”
“我?我不行啊,這幾百個人等著我開工呢……”
“你來不來?”
“好好好我來我來。”女大佬口氣不由自主就溫柔了下來:“那你乖乖在那等著,我得半個小時。”
“路上記得買花。”
“買花?”女大佬一頭霧水:“你要花干嘛?”
轉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頭有些泛酸:“好了我明白了你是要送給誰是吧……那你要什么花啊,我別買錯了。”
“紅玫瑰吧。”
果然是要送給哪個女人的,女大佬此刻心里酸的難受,可片場這么多人盯著,她還是要做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來。
“那……要多少朵啊?”
“把你車子后備箱都塞滿的那一種。”
“哦。”女大佬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那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這估計折騰過去,就要一個小時了。”
“嗯。”影帝直接掛了電話。
女大佬頹喪了好一會兒,站在那里怔怔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頭兒,還開工嗎?”
“開你妹啊,收工收工!”
女大佬一腳踹了過去,小徒弟一溜煙的竄了。
秦好失魂落魄的換掉身上的工裝,拿了車鑰匙上了自己的座駕悍馬,車子瀟灑疾馳遠去,片場的人才偷偷議論幾聲:“秦姐脾氣這樣大,怪不得快三十了還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