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那邊此時也傳了消息回來,保姆和球球沒有回公寓。
宓兒的最后一線希望,也徹底的破滅了。
她其實之前心里一直都存著一點希冀,也許是老師聽錯了,是保姆有事,所以不等家長會結束就帶了球球先回去了……
可是現在,保姆和球球都不曾回公寓,最壞的一種可能,終究還是發生了。
“您平日和保姆之間有沒有什么不愉快或者過節?”
警察開始例行的詢問。
宓兒機械的搖頭:“沒有,我這段時間工作忙,幾乎都不在家,她又是通過朋友介紹來的,所以我給她的待遇很優厚,平日也從不曾有過任何不愉快……”
警察一一記錄了下來。
與此同時,保姆的所有個人信息也都調查清楚了。
保姆的履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業界口碑也極好,出身很清白,土生土長的帝都人,上有老下有小,只是一點,家庭不是十分和睦。
但這看起來實則也不算是什么問題,畢竟這個年紀的男女之間,家庭和睦的,真論起來,也沒幾個。
“那宋小姐,近期你有沒有發現保姆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比如神思恍惚,精神不濟……”
宓兒搖搖頭:“我和她幾乎很少碰面,見面時,我也沒發現她有哪里不對,我私底下問過球球,球球說保姆阿姨挺好的,很用心,我也就很放心了……”
“宋小姐,我們這邊一有任何消息,都會立時通知您的……”
宓兒忍不住哽咽出聲:“多謝。”
如今只能等監控查出線索,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找,也毫無任何作用。
回公寓的路上,宓兒先給靜微打了電話,靜微聞訊自然大吃一驚,這個保姆她二嫂當初用了三年,十分可靠,那保姆又老實本分,靜微也讓周從調查過的,這才介紹給了宓兒用。
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靜微心中自然也自責無比。
“微微,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事情牽扯到球球,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想要拜托你,可不可以讓總統先生發句話,我心里怕的很,我怕球球會出事,他還那么小,他才六歲啊……”
“宓兒你放心,我這就告訴含璋,一定會把球球安然無恙的找回來的,你先等我消息。”
靜微那邊掛了電話,宓兒靠在車座上,整個人似全都垮了一般,連身子都無力支撐,手機屏保還是球球的照片,宓兒根本就不敢看,一眼都不敢。
車子到公寓樓下,宓兒一眼看到房子里黑漆漆的,一丁點的燈光都沒有。
保姆仍沒有回來,她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去,終是整個人徹底的崩潰了,再也支撐不住。
江沉寒接到宓兒電話的時候,他剛從江氏集團大樓離開。
和董事會的那些倚老賣老的老頭子們費了一番的口舌功夫,最終還是沒個定論。
事到如今,董老竟還想讓他松口,讓江文遠回來做江氏的副董?
董老不是老糊涂了,而是壓根從來都沒把他江沉寒放在眼里。
他年紀輕輕接手江氏,不服氣的人多了去了,但那又如何,江氏在他手里也沒垮,離了那些老頭子,江氏仍是運轉良好,不服氣也得兜著!
江沉寒這邊正憋了一肚子的氣,剛接了宓兒的電話就聽到宓兒哭的泣不成聲說球球被保姆帶走了……
江沉寒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事兒和江文遠脫不開關系。
他就知道,江文遠絕不會老老實實龜縮在西北老家,當初他吩咐手下人帝都這邊不能松懈,可到底還是出了事……
江沉寒讓司機一路疾馳,趕到了宓兒住的公寓。
靜微把事情告訴了厲慎珩,因著事情牽扯到靜微和虞家,厲慎珩自然十分重視,立刻讓周從親自去警局那邊打招呼,務必要用最短的時間,把球球安然無恙的找回來。
更甚至,帝都今晚所有機場車站統統戒嚴,保姆就算帶走球球,但是也別想離開帝都一步。
只要人在帝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挖出來。
有了總統府出面,宓兒的心這才算稍稍的平復了一些。
靜微接了宓兒電話就趕了過來,江沉寒到的時候,靜微正在陪著宓兒。
宓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整個人已經全然失了主心骨。
靜微對江沉寒點點頭,“二哥來了。”
“我來陪著宓兒就好,你那邊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
靜微心里難過又自責:“都是我的過錯,我怎么都沒想到,這個保姆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怎么能怪你,人都是會變的,她從前是個好人,不代表現在不會變化,你也是一片好意,宓兒懂的。”
“只希望她沒有完全泯滅良心,不會傷害球球……”
江沉寒想到球球,想到球球此時下落無蹤,不知有沒有受委屈,不知害不害怕,哭沒哭,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被人驀地從胸膛里扯了出來一般,疼的人無法自持。
眼眶跟著刺痛,可他終究是男人,是父親,宓兒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他卻不能再亂了陣腳。
“不會的,球球那么聰明,就算遇到危險,遇到壞人,他也不會吃虧的。”
靜微哽咽點了點頭,可心里卻還是沒有半點安慰。
縱然球球再怎樣的聰明,再怎樣的機靈,可到底也只有六歲啊,六歲的小孩子,隨便一個大人都能傷了他……
“先回去把,孩子們也離不開你。”
江沉寒勸了靜微離開,龍鳳胎都是母乳的,現在還這么小,母親自然離不開。
靜微放心不下宓兒,叮囑江沉寒一定要好好守著宓兒,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她,這才離開了宓兒的公寓。
江沉寒關上門,走到沙發邊,宓兒窩在沙發上,手里抓著球球的小毯子,眼底一片空洞,只是怔怔望著某一處,不停的掉著淚。
“不會有事的,球球會平安回來的。”
江沉寒輕輕將她擁入了懷中。
宓兒麻木的沒有任何回應,這樣的話,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所有人都這樣安慰她,可她卻知道,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