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惦念我。”戚長烆瞧著冷雪色這般模樣,心頭也有些不忍。
“長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就算戚仲威抓到你,他也不敢殺了你,你本就無罪,他沒有任何理由敢殺了你!”
冷雪色早已下定了決心,戚長烆若是當真死了,她絕不會多活一日。
但若是有一分的生機,她都要為戚長烆爭取到。
她從爺爺那里知曉,帝都總統府派了徐軍長來南疆暗中找戚長烆的下落,戚仲威就急切想要在徐慕舟趕來之前,找到戚長烆,并殺了他。
那么,她就要想辦法搶了這個先機,絕了戚仲威的這個念頭!
畢竟,事情傳揚開來,戚仲威殺了罪不至死的親侄子,在南疆,也要被人詬病私德有虧了。
戚長烆換上軍裝,南疆自治,軍隊握在戚家手中,軍服亦是與中央軍有別,自成一派。
冷雪色緩緩拿起軍帽,踮腳給戚長烆戴上,又撫了撫他肩上的肩章。
“長烆哥,我跟你一起出去。”
冷雪色止了眼淚,緩緩開口。
實則戚長烆并不愿冷雪色這般,畢竟,他如今落入戚仲威之手,就算要報仇,也要看老天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冷家如今是戚仲威手下功臣,更是許了冷雪色和戚長慶的婚事。
如果他真的死去,冷雪色后半山還是要依靠冷家,今日冷雪色與他站在一處,戚仲威不免要懷恨在心,今后,冷雪色的日子也就艱難了。
“雪色,你不必如此……”
“長烆哥,我說了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
冷雪色仰臉,對戚長烆輕輕笑了一笑:“你副官說的沒錯,是我的愚蠢害了你……”
“雪色,這不怪你。”
“我心里很明白,長烆哥,你不要再勸我了,相信我。”
冷雪色轉身拿了自己的包,她將包里的手機打開來,南疆最大的新聞報刊顧主編,是她一位忘年交好友。
今日戚仲威的人抓到戚長烆,她會第一時間讓這位主編姐姐全網推送出去,非但整個南疆,甚至整個a國,都會立刻知道戚長烆已經落入戚仲威之手。
身為堂堂南疆軍長,就算要死,也要軍事法庭審判之后,更何況戚長烆何曾犯下死罪?
戚仲威想要一手遮天,暗中行事,除去心腹大患,也要看帝都總統府依不依,也要看南疆民眾信不信服!
戚長慶眼看著冷雪色扶著一瘸一拐的戚長烆走出山門,不由得瞳仁緊縮,輕輕瞇了瞇眼。
他對于能娶冷雪色為妻,還是十分滿意的,畢竟,整個南疆,冷家千金都是最出眾的。
但是偏偏,之前冷雪色是戚長烆的未婚妻,他也只能私底下自己想一想。
可是現在,冷雪色的父親自己張口要將女兒嫁給他,他自然是笑納了。
雖然還沒定婚,但是所有人幾乎都知道冷雪色要嫁給他,可冷雪色卻千里迢迢去尋戚長烆,現在又公然成雙成對的一起出現……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咽不下這口氣。
“雪色,過來。”
戚長慶壓下怒火,緩緩開了口,冷家畢竟是功臣,他怎么也要給冷雪色面子。
冷雪色看也沒看戚長慶一眼,只是小心的攙扶著戚長烆走下臺階:“你腿上有傷,慢一點。”
“不礙事。”
戚長烆看向冷雪色:“你過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我憑什么過去他身邊?我是你的未婚妻,就算父親要把我嫁給他,我和你的婚約也沒有解除呢。”
冷雪色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堪堪能讓在場眾人都聽到。
戚長慶勃然變了臉色,冷雪色卻壓根都不將他放在眼中,只是扶了戚長烆一步一步緩慢向前。
“少帥,您這會兒先別理會冷小姐,先把人抓住……”
身側的下屬低低說了一句,戚長慶緩緩斂住了臉上的怒色:“來人,將戚長烆帶走。”
“帶走?你想將戚長烆帶去何處?”
“雪色,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我縱然是不問政事的女人,卻也知道,戚長烆身份尊貴,乃是南疆的軍長,他犯下過錯,自有軍事法庭來審判定罪,輪不到你們用私刑!”
“誰說要用私刑了……”
“好!”
冷雪色伸手將手機拿了出來,揚了揚:“既然有少帥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你們也都聽到了吧,少帥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自然不會哄騙人……”
“冷雪色,你干了什么!”
雪色淡淡一笑,將手機視頻打開:“沒干什么啊,不過是這一幕,還有方才咱們的交談,顧主編都聽在耳中看在眼里罷了,不過想必,很快全南疆和全國的民眾都會知道,少帥大人抓到了軍長,要送軍長去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賤人!”
戚長慶怒火攻心,失控的拔出槍來對準了冷雪色,雪色卻動也不動,甚至眼都沒有眨一下,“少帥大人只管開槍,也正好讓世人都看看少帥大人的英姿!”
“少帥,不可,萬萬不可啊,您這會兒若沖動行事,那就落下把柄要被人詬病的,您別忘了,您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呢……”
戚長慶死死咬緊了牙關,氣的面色都猙獰了,他主動去戚仲威跟前,放話要將戚長烆尸體帶回來,這是白撿的天大的功勞,自此之后他的位子就穩了,卻沒想到會被冷雪色這賤人從中擺了一道……
戚仲威本就沒得到總統府的認可,徐慕舟也快到南疆了,此時不殺了戚長烆,以后更沒有機會動手。
萬一惹怒總統府,那位年輕的總統先生可不是前任總統秦釗是個心軟手軟的,父親一直綢繆的大事,就全毀了……
戚長慶只得死死咽下這口氣,他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非但不能殺戚長烆,這一路還要裝模作樣的給人家治傷不能薄待,畢竟,所有人都看到戚長烆雖然有傷卻還能自己走路,那就是沒有性命之憂,若這一路給折騰死了,人人都會認定是他將戚長烆給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