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會知道你胸前長著一粒痣?”
徐老太太氣的臉色發青,徐家這樣的大家大族,鬧出這樣的偷情出軌丑聞,真是八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周念的臉色一點點的變成了慘白。
直到此刻,她方才驟然驚醒,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這里等著她。
昨夜周庸的異樣失態之舉,根本不重要,畢竟,當時在滇南官邸,幾步外就是站崗哨兵,傻子也明白,周庸不可能也不敢在那種地方做出不軌之舉。
昨夜目的,不過是佐證周庸對她確實有覬覦心思,而這一句‘他怎么會知道你胸前長著一粒痣’,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畢竟,這一句話,實在太惹人遐思了,無疑很輕易就讓人聯想到,是不是周庸和她周念,早就已經暗渡陳倉了?
林太太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兒,那張年輕漂亮的臉上,終究是有了掩不住的蒼白,她到這一刻,那笑容才達了眼底。
當年徐慕舟和周念結婚的時候,林太太就有些心涼,因為,這個叫周念的女孩兒,很年輕,長的不是頂頂漂亮,但那一雙聰明卻又略帶世故的微微上翹的眼睛,無疑很容易就撩動男人的心。
果不其然,整個滇南的人都以為徐慕舟和周念的婚姻不會持續很久,可是幾年過去了,雖然離婚,不和的傳言漫天飛,但是,徐慕舟的太太還是周念。
林太太私底下早就和林家人分析過,這個叫周念的女孩兒,她能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周家人中存活下來,甚至還為自己謀算了這樣好的一門婚事,就證明了她不是個簡單的人。
而世人,實在是都看低了她。
想想看,周世昌當了多年滇南的無冕之王,他玩了多少女人,納了多少小妾,周家后宅里,如周念這樣不起眼的私生女,不知凡幾,周太太為人跋扈,又向來強勢,周家后宅里的私生女私生子,甚少有能好端端的長大成人的。
可這周念,非但平安健康的長大了十八歲,還在嫁給徐慕回不成的絕境之下,成功嫁給了徐慕舟,這簡直是一路開掛逆襲的人生了。
如果不是上天對她諸多庇佑,那就是她的手段心機實在是太驚人。
林太太一直都以為,周念不是個省油的燈。
周庸是周家管家的兒子,在周家,一個管家的兒子,可要比那些私生子私生女的地位高多了,畢竟,周太太要仰仗周管家管理后宅,可私生子私生女,卻是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謀生的。
想要巴結周管家和周庸的,定然也不在少數,可周庸憑什么幾次三番的幫了周念?
這一句‘他怎么知道你胸前有一粒痣’,就成了最佳緣由。
周念如果不是給了周庸一些好處,而周庸,嘗到了甜頭,念念不忘,也不會這么多年,還一直苦等著已經嫁人的周念。
林太太心底不由得意,這一步棋,自己真的是走的太妙了。
周念再怎么精明,可她也比周念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鹽,周念怎么可能玩的過她?
當年林家長女,姿色平平,能嫁給徐慕舟,難道真的只是憑借門當戶對四個字?
這么些年,林太太憑借著她的交際手腕,硬生生的將不成氣候的林家拉撥到了滇南頭號世家的圈子中來,靠的可不是會腆著臉巴結徐家。
林太太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周念胸前,她的笑容更深了兩分,不緊不慢的添了一把火:“咱們慕舟這位太太,生的這樣好相貌,好身材,瞧瞧這身段兒,該凸的凸,該凹的凹,也難怪那些登徒子都惦記著,想必只是那人覬覦她的美色,胡言亂語罷了……”
林太太這話一出口,徐老太太的目光立時如針尖一般鋒利的落在了周念的胸前。
她平日里和周念見面的少,倒是沒留意,她年紀輕輕的,也沒生育過,卻有著脹鼓鼓的胸乳,腰倒是生的細,屁股卻又挺又翹,這身子一看就是天生多yin。
可慕舟不貪女色,又不待見她,這些年她一個人住在滇南,怕是早就耐不住寂寞了。
“是不是胡言亂語,我們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徐老太太越想越氣,嫁過來幾年了,不和要離婚的傳言都沒有消停過,不愿在帝都盡心盡力照顧小白,也不肯在她跟前盡孝,對丈夫更是不用心,一子半女都沒生出來,徐家養一個這樣的媳婦是要供起來當菩薩敬著的?
更何況,周念的娘家周家又是這個樣子,早晚總統先生都要一鍋端了周家,這個兒媳婦留著,永遠都是個禍患。
周念霍地抬起了頭:“老太太,我不知道這句傳言是哪里來的,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并未做過任何違背倫理道德之事……”
“做沒做過的,誰說了都不算啊,還是眼見為實,您說對不對親家老太太?”
“正是這個理。”
“眼見為實?林太太這話什么意思?”
周念目光倏然落在林太太臉上,譏誚的笑了笑:“林太太的消息真是靈通,我也在滇南待了這么久了,丁點風聲都沒聽到,林太太這又是從何得知的?”
林太太掩嘴一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方才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是不是?那周庸三不五時的來官邸找你,這只是明面上的而已,誰知道你們私底下有什么齷齪?”
“是呀,齷齪的人才會滿眼都是齷齪的事。”
“你……”
林太太望著笑吟吟的周念,差點克制不住怒火,只是她到底見多了風浪,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她若是動怒,才是著了這小丫頭的道兒。
“太過伶牙俐齒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說了,你就算是再能狡辯,也不敢讓我們看看,你胸前是不是有一粒痣吧。”
“每個人身上都會長各色各樣的痣,如果恰好被那些人蒙對了,我身上長著一粒,那是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放心,周庸喝醉酒說的倒是極清楚,那粒痣在什么位置什么色澤,都說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