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閉上眼,扣動了扳機。
周念不停的做著噩夢,夢里面,不是喬被炸成碎片的慘狀,就是他抱著她,對她輕喃,從沒有人這樣抱過我的畫面。
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徐慕舟就衣不解帶一眼不合的守了她三天三夜。
溫庭森親自主刀給她做了腹部傷口縫合手術,而在縫合傷口之前,溫庭森找來了最好的內科大夫和婦科醫生,借機將輸卵管再次疏通,自此,等她恢復健康之后,她就可以如正常女人一樣,有機會做一個幸福的母親了。
周念昏迷了三天之后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已經憔悴的不成人形的徐慕舟。
他該是沒換過衣服,胡子也沒有刮過,原本就氣質粗獷,現在這胡子拉碴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她做夢夢到的大野人了。
“徐慕舟”
周念虛弱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又輕輕的咕噥了一聲“你怎么那么丑啊。”
徐慕舟還沒來得及回一句,周念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徐慕舟當時嚇的臉色都變了,抓著周念的手想把她拽起來,還是溫庭森說,她該是受驚嚇過度,然后現在知道自己安全了,整個人放松了下來,所以才會又昏睡過去,并沒有什么大事,也別吵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徐慕舟這才放下心來,想到剛才周念這小沒良心的睜開眼第一句就是說他那么丑,徐大軍長到底還是有些介懷。
把周念身上蓋著的被子掖了掖,起身去了盥洗室。
認認真真的洗了個澡,又刮了胡子,徐慕舟自己也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集團的二爺,做了方的走狗,自然是對軍方言聽計從。
集團的販毒業務是休想再踏足a國半步了。
余下的細節商談,自有軍方和外交部的發言人和外交官去解決這些細碎瑣事,徐慕舟已經決定,等周念狀態再好一點,就帶她回帝都去。
周念這一覺睡到了晚上九點鐘,再睜開眼,面前胡子拉碴的大野人,又變成了威風帥氣的大軍長。
周念還有些恍惚,躺在床上盯著徐慕舟看了好一會兒,一眼都沒能挪開。
徐慕舟開始還洋洋得意,后來卻被周念看的不自在起來,清咳了幾聲,道“醒了,要不要喝水”
周念點點頭,嗯了一聲。
徐慕舟立刻就去倒水,忙了好一會兒,才端過來,又把周念的床搖高了一點,在她腰后塞了一個靠枕,讓她舒服一些,這才有些笨手笨腳的端了兌好的蜂蜜溫水,送到了周念的嘴邊。
周念喝了一口,喉嚨瞬間舒服了很多,隨即一口氣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杯。
“還要喝。”
“溫庭森說你現在剛醒來,身體虛弱,脾胃虛弱,水和食物都要循序漸進,不能過量,一杯就足夠了。”
周念癟了癟嘴,圓溜溜的眼瞪著他,小聲嘀咕“摳門。”
徐慕舟“”
他這怎么和摳門掛上號了
明明是為她的身體著想,不識好歹的小沒良心的。
“反正現在只能喝一杯。”徐慕舟冷漠無情的直接把杯子拿走了。
周念看著他的身影,依舊是辣么高大英武又帥氣,想到他為了她所做的這一切,想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軍長,卻肯為了她不顧安危命都不要,周念心里甜的無法自持。
徐慕舟放好杯子一回頭,就看到周念一臉花癡的盯著他的背影笑,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捏了捏周念的臉“養好傷好好看,現在看的這么起勁兒有什么用,看得到又吃不到。”
周念的臉唰的紅了“誰要吃了”
她話音還未落,徐慕舟卻忽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嘴。
周念差點爆炸了,她昏睡了自己都不知道幾天,身上都臟兮兮有味兒了,嘴里也有些不舒服,嘴唇干燥起皮,一丁點女孩兒樣子都沒有了,徐慕舟卻在這時候親她
“你別徐慕舟我沒刷牙”
周念緊緊閉著嘴不肯讓他親進去,又使勁要推開他,可到底身上虛弱沒有力氣,徐慕舟又這樣高壯,周念哪里推得動。
“我什么時候嫌過你”
徐慕舟到底還是放開了她,微有些粗礪的拇指卻撫著周念的眉眼,在她耳邊特別溫柔的說了一句。
“你以前老嫌棄我。”
周念嘴巴翹了翹,眼圈瞬間就紅了。
“誰說的,以前也喜歡你。”
徐慕舟又撫了撫她微紅的眼稍,從前從來不肯說這樣肉麻的話,覺得一個大男人把什么情啊愛啊的掛在嘴邊實在太惡心了,但后來發生了那么多的事,徐慕舟在和她分開的日子,不止一次的想,如果真的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那么他會不會遺憾,他從沒有和周念說過,他喜歡她,愛她。
周念倏然揚起臉看向徐慕舟,圓圓的眼瞳里紅紅的一片,漸漸的,卻又蒙了一層水霧,周念有些微微的發抖,他說的話,好半天都沒能消化一樣,她整個人都有些呆了。
徐慕舟輕嘆了一聲,把周念摟在了懷中,他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后背“周念,我喜歡你,想和你過一輩子,什么甜言蜜語的,我也不會多說,你只要知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就行了。”
周念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可剛哭了一聲,就陡地止住了,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捂住小腹,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肚子疼死了”
一陣兵荒馬亂,徐慕舟鐵青著臉把溫庭森從被窩里挖了出來,半個醫院都被驚動吵醒了,醫生仔仔細細的給周念檢查了腹部的傷口縫合,再三確定愈合良好沒有任何開線或者出血的癥狀。
徐慕舟這才放了醫生出去,溫庭森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鼻子都要氣歪了。
徐慕舟理都沒理他,轟了他回去睡覺,溫庭森氣鼓鼓的離開了。
留下來也沒意思,還不是要繼續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