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來,整個帝都睡過她的男人,該是多如過江之鯽。
這樣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去碰。
司機發動引擎,車輪緩慢的轉動著軋過水坑,泥水四濺。
兩側的車窗很快被雨霧擋住了視線,車子駛出停車場時,陳景然隱約看到了那一抹紅色的裙擺。
還有,躺在水坑里,孤零零的黑色緞面高跟鞋。
那些男人很快逼近身側,姜煙沉默安靜的站在雨霧中,看著陳景然的下屬和他的車子,沒有任何猶豫的離開。
那一只踩在泥水中的腳,凍的冰涼徹骨,可她只是散漫的笑了笑,就轉過了身去。
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今天這一關她過不去,大不了就是這副身子被人糟踐了而已。
“還跑”姜煙的手臂驀地被人攥住,隨即卻是狠狠的一耳光,直接搧在了她的臉上“媽的,給你臉不要臉了是不是”
姜煙被這一耳光打的有些懵,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腦子里嗡嗡的響成一片,眼前金光直冒。
“行了,別打了,周爺還等著呢。”
有人勸和了一句,姜煙被人推了一把,步子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幸而有人拽住了她的頭發,她才沒狼狽跌倒。
而這拽住她頭發的男人顯然不安好心,手勁兒格外的大,姜煙只感覺自己頭皮好似都要被人撕裂了,她踉蹌往前走了兩步,遠遠,隔著一道回廊,卻正看到了白樺和姜如母女。
她們錦衣華服,手中捧著熱茶,眉目安然眼底帶笑向著她這邊看過來。
姜如年紀輕,畢竟沉不住氣,見姜煙這般狼狽,眼底惡毒笑意根本遮掩不住,若不是還存著最后一絲理智,她怕是都要趾高氣揚的走過來,親自踩在姜煙臉上了。
姜煙笑了笑,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偏偏正好能讓白樺母女聽到“野雞。”
姜如的臉色驟然變了,她一步上前正要動怒,白樺卻拽住了她,不知對她低聲說了什么,姜如臉上的怒氣方才漸漸消散了。
白樺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姜煙一眼“好好享受吧。”
她說完,就拉著姜如直接離開了。
攥著姜煙頭發的男人,又一次從背后重重推了她一下。
姜煙干脆把僅存的那一只高跟鞋也甩掉了。
如果美麗這個武器沒有用處了,那么就是負累,就該干脆的甩掉。
門,就在她眼前兩米外。
只要她被推進去,就再也沒有人能救贖她。
周爺垂涎她不是三天兩天了,這一次她若是再落在周爺的手中,她必定逃不掉。
身后卻忽然傳來了車子的引擎聲,破開這濕黏的雨幕,刺耳,卻又動聽。
姜煙沒有回頭,她在賭。
陳景然遠遠看著那一抹艷紅的身影。
她兩只腳都光著,就那樣踩在水中,她的頭發被人攥著,那些男人在惡狠狠的推搡著她。
他的車燈穿破了裊裊的水霧,將她籠罩,可她沒有回頭。
她雪白的,纖細的手臂垂在她身體的兩側,隱約,能看到上面錯亂的紅色的指痕。
“少爺”
下屬敲了敲車窗,低聲的詢問“要把姜小姐帶過來嗎”
車窗降下來了一條線,下屬聽到陳景然的聲音低沉傳來“把那幾個人的胳膊卸了。”
下屬一怔,卻還是很快應道“是。”
姜煙站在一邊,看著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那些男人痛苦呻吟著倒在泥地里,他們每個人的胳膊,都以一種怪異扭曲的狀態垂在地上。
“姜小姐,上車吧。”
姜煙抬起微腫的臉,看著那個剛才把她拉走的,陳景然的下屬“陳公子在車上嗎”
下屬點了點頭。
姜煙低頭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雙足“可是我的腳臟了。”
下屬怔了怔。
姜煙看著他,眸色淡淡的,嘴角卻微勾著在笑“我沒辦法上車了。”
有人小跑著到車邊,低聲對陳景然說了幾句什么。
原本只降下一線的車窗,緩緩降下了一半。
隔著雨霧,姜煙看著陳景然,陳景然也在看著她。
不可否認姜煙的美色,但她就算再美,也沒到讓他為她沖昏頭的地步。
陳景然并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折轉回來。
只是到了他這樣的層次,隨心所欲,已經是常態。
姜煙和他對視了幾秒,忽而笑的更深了幾分,她緩緩抬起腳,一步一步,踩著這污濁的泥水,走到他的車邊。
下屬忙打開了車門,姜煙看到車內鋪著名貴的精致的地毯,可她沒有猶豫,濕漉漉的雙足,直接踩了上去。
車門關上了,寒氣也被隔絕在了車外。
車內暖的讓人忍不住的舒服喟嘆,姜煙只覺得全身的毛孔,好似瞬間張開了,她不由得愜意的瞇了瞇眼。
司機發動了車子,車廂后排降下了擋板,這樣私密的空間,無形就越發的增添了曖昧。
陳景然穿著雪白的襯衫,領口開了兩粒扣子,姜煙看到他性感微凸的喉結,聽人說,男人的喉結凸出,性能力會很強。
她又看了看陳景然的臉,男人生的姿容絕倫,唔,她一點都不虧本。
“聽說姜小姐早就被逐出了姜家,如今過的十分落魄,那么”
陳景然的目光,緩緩落在被姜煙踩臟報廢的地毯上“姜小姐,這些怎么賠”
姜煙低頭,踩在柔軟地毯上的雪白雙足,不安的縮了縮腳趾,圓嘟嘟的腳指頭也保養的極好,涂了一層淡淡裸粉色的指甲油,很健康干凈的色澤。
她歪著頭,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好一會兒,方才做出一副極其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向陳景然“陳公子說的沒錯,我如今真的很窮,大抵,是沒錢補償的不如,就肉償吧。”
姜煙說著,那雪白而又玲瓏起伏的柔媚身體,忽然柔若無骨一般軟軟伏在了陳景然的身上,她揚起臉,描摹精致的眼底不知是被雨霧打濕了,還是真的含了淚,十分可憐的看著他,聲音軟嫩“陳公子,覺得我的提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