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在說著這樣溫柔的話語,可姜煙卻莫名的覺得后背都生了一層寒氣。
她細白的手指緊緊攥了攥“嗯,三哥,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我今天不該和沈言廷見面,更不該上他的車,我只是想把話和他一次說清楚,不想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嗯,那你和他說清楚了沒有”
姜煙點頭“說清楚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走吧,我們去吃飯。”
“三哥想吃什么”
姜煙挽住了他的手臂,陳景然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伸手捏了捏姜煙的臉“主要是陪你吃飯,你想吃什么”
姜煙就報了幾個菜名,陳景然自然是無有不應。
這一頁就這樣揭了過去,陳景然并不喜歡翻舊帳,他不提,姜煙更不會傻傻的再次提起來。
而沈言廷也確實沒有再來公司找姜煙,電話,簡訊也不曾發過。
當然,不管他發不發,姜煙都在那天直接把沈言廷的號碼給拉黑了。
傳到網上的那幾張照片,陳景然很快讓宋興去處理干凈了,包括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不過半天功夫,網上就再不見只言片語了。
陳太太知道后,也不免和身邊人道“景然待她還真是用了心。”
“姜小姐這些日子倒是挺低調安分的。”
“她當然低調安分,只要不是個傻子,就該知道現在可不是飛揚跋扈的好時候,畢竟,她還沒進陳家的門呢。”
“其實想來,她外祖沈家是出了名的清流,她母親當年在帝都也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若是沒有年紀輕輕就去了,她大約也不會變成后來那樣。”
陳太太說著,又嘆了一聲“算了,景然喜歡,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要他們好好過日子,早點生個一男半女出來,這媳婦我也就認下了。”
“太太您心善。”
“什么心善,我不過是想的明白罷了,你瞧瞧徐軍長身邊那位,我如今看的也通透,只要小兩口感情好,其他問題根本不算問題,我啊,也就不再多操這些心了。”
“還是太太您開明,這姜小姐攤上您這樣的婆婆,真是她的福氣了。”
“但愿,她不會讓我后悔我如今的決定吧。”
時間緩緩向前,姜煙這樣每天忙碌著,倒也覺得時光飛快。
她要學著處理公司的一應瑣事,要學著應對那些狡猾的股東,還要清理白樺的那些心腹和眼線,整日忙的連喘氣的時間都少的可憐。
轉眼間離婚期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
許白露的事情也已經結案,那天的七八個小混混一個不落全被關進了監獄,只是不管怎么審問,那些人全都一口咬死了他們是受人指使的,但都沒見過雇主,只知道雇主名字好像叫姜煙。
因為事情牽扯到姜煙和陳景然,只能暫時壓了下來。
陳景然自然不信這些說辭,但這幾個混混瞧著也不像是性子剛硬嘴巴撬不開的人。
那么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則,是有人以姜煙的名義做了這件事,二則,卻是姜煙做了這件事。
許白露回帝都時日尚短,她性子柔和清冷,不愛出去與人交際,除卻一些昔日的同學之外,沒什么新朋友,也沒什么敵人。
誰會好端端的做出這樣的惡事來對付一個女孩子
高斌知曉陳景然護短,并不敢在他面前公然說他心里實則是嚴重懷疑姜煙的,但是私底下,高斌卻對姜煙有了成見。
又因為許白露的這些遭遇,高斌倒是真的覺得許白露無辜又可憐,因此,許白露出事后,高斌漸漸就和她走的近了一些。
甚至高斌還十分仗義的出錢出房子幫許白露辦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培訓機構,讓她在帝都也漸漸站穩了腳跟。
姜煙在公司的事務也日漸踏上了正軌,有陳景然在背后撐腰,自然做任何事都順風順水。
來公司不過一個多月,就拿下了一個油水豐厚的大項目,讓原本對姜煙并不看好的董事會,也不由得開始重新審視姜煙的存在。
畢竟在此之前,董事會里幾乎是一面倒的站在姜仲遜這邊的,一則姜仲遜這些年收買人心的差不多了,二則,姜煙在商場上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文憑,一個黃毛丫頭,誰敢把公司的前程和自個兒身家利益壓在她的身上
雖然說她背后有陳景然,但姜煙之前的名聲實在太差了,就算她和陳景然訂了婚,但眾人也不大相信陳景然會為了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未婚妻,付出多少的心力。
但如今看來,兩人的關系倒是著實不錯,那么,眾人就必須要重新做出決斷了。
這對父女之間,也是必須要做出割舍了,畢竟,按照如今的情境來看,姜仲遜和姜煙父女修好,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公司和董事會這些微妙的變化,姜仲遜這種在商場上歷煉出來的老狐貍,自然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若說之前白樺和姜如被姜煙給排擠出了公司,姜仲遜還睜只眼閉只眼不理會的話,那么現在,姜煙已經快要觸到他的利益核心了,姜仲遜又怎么能坐以待斃
已經連著數日都沒有在公司露面的姜仲遜,卻絕不會缺席公司每個月固定的董事會議。
這次例會上,姜仲遜并沒有針對姜煙提出過分的要求,只是在會議快要結束時,下了兩道指令,一是提拔了白樺的弟弟白強,二是將如今賦閑在家的白樺調到了銷售部任副總。
董事會針對這兩點,并沒有任何異議。
姜煙卻冷笑了一聲,讓寧柯去拿了幾樣東西過來。
姜仲遜坐在位子上,笑瞇瞇看著姜煙“煙煙是不樂意你白強舅舅還是很能干的,這些年也為公司出力不少啊。”
姜煙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沈函君是獨女,她姜煙可根本沒有什么舅舅。
再說,如果她真的有舅舅,姜仲遜也不敢這樣欺負她和沈函君了。
“確實,白強是挺能干的,有白樺那樣一個好姐姐和他里應外合,這公司怕是過幾年就要再次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