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草兒剛轉身,就遇到了兩三個喝的醉醺醺的公子哥兒。
草兒下意識的低頭避開腳步匆匆,可手臂卻忽然被人給扯住了:“這是誰家的妹妹,生的這般可人疼,哥哥我剛回帝都,真是大開眼界啊……”
草兒又急又怕,使勁兒掙扎,可那幾人醉的厲害,手勁兒極大,她非但掙不開,還被人給拉到了懷里往小臉上摸去:“妹妹,來讓哥哥疼一疼,瞧瞧這小臉嫩的……”
“外頭的洋妞兒可沒咱們這兒的姑娘水靈,小爺我今兒福氣不小啊……”
“放開我,再不放,我就要叫了!”草兒生的單薄,聲音也細弱,這幾聲呵斥非但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還惹得那幾個小爺笑了起來:“妹妹,你倒是叫啊,你叫了哥哥才得趣呢,你越是叫,哥哥就越舒坦啊……”
草兒被一人扯住手臂,另一人捏住她下巴頦兒,將她小臉抬起就要去親她粉嫩小嘴。
草兒又羞又怕又氣,“你放開,別碰我……嗚嗚嗚……別碰我……求求你們了……”
男人身上嘴里的酒氣沖面而來,草兒掙又掙不開,眼看著就要被人輕薄,終是忍不住,眼底一片霧氣蒸騰,緊跟著,眼淚也稀里嘩啦的落了下來。
“妹妹別哭啊,哥哥待會兒就讓妹妹舒服了啊……”
“放手,登徒子!放開我……”草兒哭的哽咽,一雙眼和鼻子尖都紅了起來,說不出的可人。
幾個小爺對視一眼,都不由得樂了,在帝都這種地方,難得見到這樣清純的妹妹呢,就連罵人都這般文縐縐的,實在是有趣兒。
再看她衣著打扮都這般樸素,想來就算是能來這樣的場合,但身份畢竟也是最低等的。
而他們這幾個小爺,如今剛剛回國,雖然是新貴,但在總統府也頗有些臉面,因此,這妹妹,他們今兒是玩定了。
“放手,你們放手……”幾個小爺拖著草兒就要去旁邊的休息室,草兒驚魂未定,嚇的整個人都在發抖,急切間想要抓住什么,卻不過是徒勞,眼瞅著就要被人拉進房間……
“草兒?”徐汀白的聲音卻忽然在拐角處響了起來,草兒只覺如聞梵音,立刻掙著回頭哽咽哭出聲來:“小白哥哥救我……”
“混帳東西!”徐汀白瞧見那被人拉扯著手臂,要拉進房間的女孩兒,果然是草兒,當即暴怒沖上前,飛起一腳就踹了出去。
“你他嗎的敢動小爺……”
那被踹的人爬起來罵罵咧咧的就要動手,卻被身側同伴忽然拽住了手臂賠笑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多喝了兩杯,把這妹妹當成了相熟的姑娘……”
“誤會?”徐汀白忍不住冷笑一聲:“你當小爺我這般好糊弄?”
“徐少爺,您千萬息怒……今日可是總統府的好日子,真的鬧開了,總統府那邊也不好看……”
“你拿總統府來威脅我?”
“不敢,不敢……”
笑話,這可是總統府未來的姑爺,他們怎么敢太歲頭上動土?
“小白哥哥,算,算了吧……”
草兒實在嚇的不輕,這會兒看到小白出現,只覺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在小白身后,抓著他手臂不敢放,整個人抖的不成樣子。
她是真的害怕,她雖然年紀不大,還有些懵懂,但卻也知道這些人不懷好意,如果她被拉走了,指不定就要……
那么,她也實在是活不成了。
徐汀白將草兒拉到懷中,如撫慰受驚的小貓一樣,將她整個人摁在胸前,又輕輕撫著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
草兒趴在徐汀白胸前,眼淚不停的向外涌,她平生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幾乎膽都要嚇破了,而現在知道自己得救,整個人緊繃的心弦驟然放松下來,卻如泥捏的人兒一般,連站都站不住了。
如果不是徐汀白這樣攬著她,怕是她整個人都要虛脫倒在地上了。
但是在聽到那幾個人說,事情鬧大了,會牽扯到總統府,讓總統府面上也不好看,草兒立時拿定了主意。
今天是無雙的成人禮,是個喜慶的好日子,每個人都高高興興的來給無雙慶賀,如果她這邊的骯臟事鬧出去,豈不是掃了無雙的興致,也掃了總統府的顏面?
“草兒,他們那樣欺負你,怎么能算了!”
徐汀白只要一想到剛才這幾個人拽著草兒的手臂要把她往一邊的房間里拖,他就覺得怒火蹭蹭的直往外冒。
如果他沒有恰好從這兒走,沒有遇到這事兒,草兒是不是就被他們弄進去欺負了?
“小白哥哥,今天是無雙的生日,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還是,還是別掃了大家的興致了……”
草兒咬了咬下唇,抬起一雙哭的紅腫如桃的淚眼看著徐汀白:“小白哥哥,求你了……”
“草兒……”
“小白哥哥,別因為我的事,讓無雙不高興,讓總統府沒臉面……”
徐汀白眉宇深蹙,好一會兒,他方才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還不給我滾!”
“是,是,多謝徐少爺,多謝徐少爺……”
幾個人忙灰溜溜的離開了,草兒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方才低了頭,輕聲道謝:“小白哥哥,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草兒。”
徐汀白忽然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嘆了一聲:“你怎么這么傻,這么讓人心疼。”
草兒垂眸,眼淚卻忍不住的一顆一顆往下落。
她知道的,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也必須要到此為止了。
她沒有再抬頭,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用盡了力氣從徐汀白的懷中掙了出來。
“小白哥哥,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轉身,眼淚漣漣而落,心頭卻是又快樂,又痛楚。
他心疼過她,足夠了。
她不敢,也從來沒有奢望過更多。
“草兒……”
徐汀白卻忽然一步上前輕輕拉住了草兒的手腕,草兒嚇了一大跳,如被電擊一般,甩著手就要掙脫,徐汀白卻沒有松開,他的目光從草兒的臉上往下滑,一直滑落到了草兒空蕩蕩的手腕上:“我之前給你的鐲子,你怎么沒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