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圖騰粗粗一看并不惹眼,可細細看去,卻只覺里頭仿佛蘊藏著萬千世界,讓人頭暈目眩。
男子上前一步,朝著眾人一拱手道:“在下穆流云,是幽冥域殷域主任命的祭司。”
“今日追隨少主前來,是因為聽說潛淵之上天柱崩塌。雖然這里與我幽冥域并不相鄰,死的也不是我幽冥域的子民。但拯救天下蒼生,人人有責。”
“我幽冥域雖還未牽涉其中,卻也不敢偏安一隅。”
說話間,他手一揚。
一個小小的須彌芥子法寶飛上天空。
隨著仙力灌注,法寶越變越大,最終轟然落在地面上,變成了一片華麗輝煌的宮殿群。
穆流云輕笑道:“凈遠大師的無相大陣雖然安全,但畢竟太過簡陋,豈不是委屈了諸位仙人和魔士。”
“區區斑斕宮,乃是本人早年得到的一件芥子法寶,雖上不得臺面,倒也能抵擋住仙尊以下修為的所有攻擊。諸位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去里面修整一番,共同商量誅滅喰鬼之計如何?”
這些話說的謙遜又漂亮。
拿出來的斑斕宮更是比無相大陣舒適上百倍。
在場無論靈修還是魔修,立刻就對幽冥域的印象好上了許多。
尤其是魔修,他們剛剛與極域這邊發生了劇烈沖突。
雖是有人挑撥離間,但到底還是有些在氣頭上。
幽冥域卻不同。
兩方早已有了婚約,這段時間又時常聯盟共進退。
此時又見他們態度親厚有禮,跟極域的囂張形成鮮明對比,只覺心中說不出的熨帖舒暢。
一行人很快轉移到了斑斕宮中。
極域的人惡心死了殷元翊的做派。
寧愿留在無相大陣中,也不愿意進斑斕宮。
寒夜卻是眼珠子一轉,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四位魔將請上座!”
“諸位魔士想必這兩日也受驚了,若感覺疲倦,可以隨意尋一座宮殿休憩。”
一進斑斕宮主殿,殷元翊就坐到了高高在上的晶椅之上。
穆流云神色溫和謙卑地站在他身后。
禹辰則是殷切地招呼天河四人,甚至著人小意安排魔族休息。
這讓寒夜疑惑地瞇了瞇眼。
要知道,這禹辰在幽冥域中的地位,比天河四人在魔族的地位還要高。
而且他的修為,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達到了仙王之境。
堂堂仙王,何必紆尊降貴地討好魔族的人?
難道幽冥域已經淪落到這等地步了嗎?
“喂,老頭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還不等寒夜仔細思索,心直口快的天河已經大聲嚷嚷出來,“上次見到我們四人,你這老頭兒還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德行。怎么幾天不見就換了副嘴臉了?滾滾滾,離老子遠點,老子看到你們靈修這裝模作樣的德行就膈應。”
寒夜差點沒笑出聲來。
禹辰的面皮卻是一陣抽搐,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出來。
但他看了坐在晶椅上的殷元翊一眼,卻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天河將軍說笑了,魔域和幽冥域早已聯姻,定下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