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皺紋的老嫗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看著慕顏。
眼中是純然的宛如小女孩一般的期盼與希冀。
慕顏只覺得心口一酸,莫名感到了一股鈍痛。
她啞聲道:“嗯,是的,你是最美麗的新娘。”
藺宛聽到她這句話,立刻開心地抱住嫁衣,輕輕搖晃身體,口中一邊繼續呢喃著歌謠:“阿哥你要快快來,阿妹等著你帶我走……帶我去那遙遠的天邊,從此再也不分開……”
慕顏緩緩退到藺淮身邊,輕聲道:“后來……發生了什么?”
藺淮閉了閉通紅的雙目,正要說話。
突然上方鈴聲再次傳來。
“族長,您帶回來的那人醒了。”
藺淮臉上神色一收,道:“我們先去看看你朋友吧。他似乎與我娘一樣,身上的陰陽骨很特別。對了,他叫什么名字?”
“離未染。”
藺淮愣了愣,“他姓離?”
慕顏看向他,“怎么?離姓有什么問題嗎?”
藺淮抓住她的肩膀,兩人瞬息之間挪出了地宮。
“千年前,我拼上了所有的身家發動政變,想要殺了那九個畜生。”
“前任族長,加上我,我娘,還有另外五個仙尊級別的高手,只看戰力,已經超過了那九人。可最終,我們還是失敗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在我即將殺死他們的時候才發現,隨著他們生命消失,整個九黎部落都開始崩塌。而九黎部落的所有人,統統要給他們九人陪葬。”
慕顏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怎么會這樣?”
“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
藺淮露出一抹蒼涼的笑,“我在那場大戰中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待我如父親一般的老族長,連宛兒和小九的性命也握在他們手中。不得已,我只能屈服,也認識到了,那九個畜生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他們是九黎部落的基石。”
“離便是他們那一脈的姓。只是早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就已失去了生育能力,留下的子嗣也大多短命夭折,到如今,整個九黎部落中真正能稱為離姓的,只剩下我一人。這也是為何我發動這樣一場政變,與他們勢成水火后,還能成為九黎部落首領的原因。”
說話間,藺淮已經來到了一間房門前,伸手推開。
門一打開,慕顏就對上一張欠扁的笑臉。
離未染衣衫半敞,靠在床上,姿態慵懶地朝她打了個招呼,“慕顏,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慕顏嘴角抽了抽,非常想一巴掌拍死這小變態。
藺淮瞇起眼看著他,冷聲道:“你師從何處?父母是什么人?你的一身咒術是從哪學來的?”
離未染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似笑非笑看著藺淮道:“你想問的其實是怎樣才能殺死九黎使,卻讓九黎部落不會衰敗消亡吧?”
藺淮的眸光陡然變得無比銳利,“你到底是什么人?”
離未染卻不理會她,而是看向了慕顏。
“你也是這心思?”
慕顏雙手環胸,不耐煩道:“有話就說,別在那裝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