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心中擔憂,面上卻絲毫不顯,只略有些嫌惡地皺眉道:“這些老家伙實在太吵,吵到我耳朵了。”
說著,她的面前憑空出現了天魔琴。
沒多久悠揚的琴音就蓋過了九黎使的叫喊聲。
下眾區的民眾忍不住發出輕松的笑聲。
剛剛還都直勾勾地望著“畫”的另一邊,此時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偶爾才往那邊狼狽的九黎使望一眼。
甚至還有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低聲議論九人哪個更丑,哪個更狼狽一點。
楚末離看了慕顏一眼,唇角勾了勾。
壓在書頁上的手指指尖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他慢條斯理地又翻過了一頁。
這邊的“輕松愜意”氛圍,終于讓“畫”另一頭的九黎使崩潰絕望。
他們意識到,楚末離是真的只允許他們其中一個活下來。
甚至,他們是不是能活下來一個,他也根本就不在乎。
而偏偏,這個當真有殺死他們的能力。
這萬年來,他們高高在上,能操控整個九黎部落,能讓進入兩儀奪魂障的高階修士生不如死。
他們不畏懼這一方世界的每一個人。
可唯有年前這個看似孱弱的年輕人,卻是他們永遠無法戰勝的存在。
在身上灼燒的火焰,空中盤旋的禿鷲,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月亮,都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的身份。
無論他們爬的有多高,掌控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們都是奴!
是獨屬于楚末離,永不能背叛的九離奴!
第一個發難的人是離衍。
他在木橋的中間位置,他身后就是已經被燒掉了一條腿的離洪。
離衍突然竄起來,狠狠一腳踹在離洪的腦袋上。
這一腳是蘊含了強大神力的。
普通人被踹倒整個腦殼都會碎成粉末。
離洪慘叫一聲,整個人劇烈晃了晃,幾乎要從橋上掉下去。
“老九,你干什么?!”
離洪綠油油的雙目染上了赤紅,兇相畢露,“老七,別怪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說完,他手中猛然多出了一根鞭子,朝著離洪狠狠抽過去。
卡啦!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
離洪發出一聲慘叫,雙手無力的垂下來,脊椎也彎下去一截。
他再也抱不住木橋,朝著下方的巖漿栽倒下去。
而離衍的行動,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
因為各種利益牽扯而稱兄道弟了上萬年的九黎使,在這一刻終于掀開了兄弟情深的面紗,露出他們自私兇殘的本來面目。
狹窄的木橋上,戰成了一團。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神鬼敕令咒中,他們的修為就被削弱的越多。
所以,這場戰斗完全不像是九個仙尊在拼殺。
而更像是九個地痞流氓在扯著頭發打肉搏戰。
一個接一個人或是被揣入巖漿,或是被擊中要害。
下眾區的人連聊天都顧不得了,一個個看的目瞪口呆,心驚膽戰。
唯有在看話本的楚末離,和在彈琴的慕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仿佛對“畫”另一頭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