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翻了個白眼，“闇云城中有幾個魔主，連我的頂級魔核晶都能損毀的又有幾個？以為女扮男男扮女，老頭我就看不出來了？我老了，可眼睛還沒瞎呢！”
慕顏輕咳一聲，“女扮男裝參加招親大選，實在是情非得已。這件事，還請保密。”
“行了行了，老頭兒對別人的事沒興趣。更何況，你拿來的這些魔貝和魔丹，早就超過魔核晶的價值了。多出來的這些就當是丫頭你給我的封口費了。”
慕顏這才松了口氣。
其實在血焰城的時候，那個魔核檢測屋的老板也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但那個老板更加彪悍，他直接表示，女魔怎么了？只要實力夠強，就有資格娶公主？男女有什么關系？
最近慕顏在潛淵之下待久了，思維也逐漸被魔族的直來直往同化。
但魔族的腦回路奇葩起來，連她也是嘆為觀止的。
慕顏笑著朝老頭道了一聲別離開了。
身后傳來低低的囁嚅聲：“男的女的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也沒人能娶到公主……”
慕顏一愣：這話什么意思？
但這老頭一向都神神道道的，破屋里又實在太臭了，哪怕屏蔽嗅覺都無法忍受。
慕顏便沒有再發問，而是轉身離開了。
老頭看她走遠了，才勾了勾唇角，從乾坤袋中把魔丹統統抓出來，一股腦兒全塞進了口中。
要是慕顏還在這里，此時已經會目瞪口呆。
有這么吃魔丹的嗎？
這些魔丹雖然都是對人體有益的，可效用不同，而且藥力強大。
這么多魔丹一起吃下去，別說相互之間屬性會不會相沖。
就是那磅礴的藥力，也不是老頭這孱弱的身體和破敗的魔核能夠承受的。
可老頭卻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一般，鼓著瘦削的面頰，嚼吧嚼吧，就把魔丹全都吞了下去。
藥效發作，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從全身每一處骨肉傳來。
魔核飛快運轉，一股龐大的氣流環繞在魔核周圍，仿佛要沖破他的肉體爆裂而出。
老頭蜷縮在垃圾中，痛的整個人一陣陣痙攣。
口中卻沒有呻吟，反而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
只是這笑聲沙啞悲嗆，支離破碎，讓人聽著只覺一陣心酸。
笑著笑著，渾濁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老頭一邊笑一邊低低道：“……真好啊，如此強的藥效……至少……能知道我還……活著……活著……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疼了多久，笑了多久。
突然，老頭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那滿是皺紋與臟污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雙目也微微睜大。
此時藥效已經基本過去，魔核停止了劇烈旋轉。
環繞在魔核周遭的渾厚能量，開始緩緩滲入魔核，一點點修復上面的損傷。
盡管只修復了少許就能量耗盡停止了，老頭還是猛地從垃圾堆中坐起來，枯樹般的手死死按著自己的胸口，嘴唇一陣陣哆嗦，“怎么會？怎么可能修復……為什么能夠修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