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魔門魔主可是繼上一位魔主隕落后,三百年來第一個統一了魔門的人,沒有人見過他的面目,但他的修為據說縹邈仙宗那一位老祖都沒有討到好處。魔門魔主盯上搖鈴已經不是一兩日,奈何焦鈴兒的師傅修為太高,并且可以完全的掌控搖鈴,幾次交手都沒有得逞。最后就和焦淇兒聯手演了一場焦淇兒不忘師訓,寧死不屈和魔門敵對并且不惜性命相救焦鈴兒的戲碼,不但重新得到了師傅的認可,更加讓焦鈴兒對其感激涕零,以至于毫無防備的發生了幾個月前的那一場悲劇。
若不是焦鈴兒的師傅和師叔拼命將她送出來,她現在只怕也已經死無葬身之地。焦淇兒得到了焦鈴兒逃亡之中為了掩護搖鈴而故意丟棄的師門掌門信物,以此回到了師門顛倒黑白,言焦鈴兒才是欺師滅祖之人!
聽完了焦鈴兒全部的敘述,夜搖光和溫亭湛都陷入了沉思,溫亭湛立刻皺眉:“依焦姑娘所言,搖鈴既然是魔主和令師姐費了這么大的心思也要得到的東西,那么這段時間為何兩人都沒有出現?”
既然那位魔主可以殺了焦鈴兒的師傅,也不畏懼縹邈仙宗那位老祖宗,要殺了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夜搖光現在的修為,宅子里陣法再厲害,也是攔不住渡劫期的修煉者。
“這也是我所納悶的地方,其實當日闖進來,我也害怕是師姐為我設下的局,要我自投羅網,才會拉上縹邈仙宗的人做墊背。”對于這一點,焦鈴兒完全給不出解釋,只能咬牙道,“我可以發誓,若我所言有虛,必遭萬鬼撕咬而死。”
古人是非常相信誓言,但是夜搖光對此嗤之以鼻,雖然他們這樣的人不能輕易立誓,否則早晚會有報應,這屬于口孽。但這個可不是立刻就報的,有多少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立個誓有什么?
焦鈴兒的面相已經不能看了,她體內的陰鬼之氣完全影響了她的相,而且焦鈴兒修為也在她之上,乃是金丹期,就算沒有陰鬼之氣夜搖光也未必看得到真實的信息。
“焦姑娘,對你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但我真的無能為力。”夜搖光還是選擇了拒絕。
她以往行事雖然喜歡挑戰風險,但是她大多數時候是把死這個意外給排除在外,就好比當日布陣讓溫亭湛代為受罰,是因為清楚的知道溫亭湛不會殞命一個道理。那時候溫亭湛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牽絆,她并沒有將他劃入自己人,前世的經歷養成了她那樣冷漠而又自私的性格。后來她后悔了,再后來又有了龍涎液云科這個意外,經歷了幾場變故,她深刻的認識到現在與前世是不一樣的,這個到處都是修煉強者的時代,并不是修煉者匱乏的現代,而她在這里的渺小讓現實照應的更加清晰。搖鈴的事情,拼了全力她將之鎮壓了,沒有令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她已經盡了修煉者的責任。
“焦姑娘,搖鈴我不會留下,你應該明白我根本守不住。”夜搖光很肯定的說著,見焦鈴兒要開口,她抬手制止接著道,“我知道你要用大義來說服我,可是沒用。我與你直言,若非中元節靠近,鬼門大開在即這個時間將我逼的沒有辦法,換了一個時候我不會這么盡心盡力的攪入搖鈴這趟渾水之中。更何況,我很清楚我自己現在的能力,搖鈴我守不住,一旦需要搖鈴的那個人追上來,我依然是死路一條。和日后搖鈴被他所得,我再淪為無辜受害者之間至少我還可以多活幾年不是?其實你應該找的是縹邈仙宗,而非是我。”
“我原本是打算尋求縹邈仙宗的協助,可云科利用了我。”她已經不信任宗門那些人口中的仁義道德,若是她現在修為足夠,她自然不懼,可現在實力如此薄弱,她求上門根本無法在一個對等的情況下談判。
“焦姑娘,這世間除了宗門,還有一個地方魔門不敢猖狂。”溫亭湛突然悠然開口。
“何處?”焦鈴兒連忙問道。
“佛門。”溫亭湛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焦鈴兒目光一亮:“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去佛門,這里是不是距離永安寺很近?”
夜搖光聞言心中一沉,她可不想老和尚步上焦鈴兒師傅的后塵,正要開口,卻聽溫亭湛先一步開口:“永安寺雖然有源恩大師鎮守,可源恩大師素來喜歡云游,此刻亦不在寺中,你此刻將搖鈴送上永安寺,除了搭上永安寺僧人的性命以外,不啻于是將搖鈴送入魔主的手中。”
“依溫公子所言,我該求助于何處?”焦鈴兒便問道。
溫亭湛的指尖輕輕的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才道:“相國寺菩靈大師與源恩大師齊名,相國寺更有三位菩靈大師師叔常年鎮守,搖鈴若進入相國寺定然萬無一失,況且相國寺在開封,距離此地亦不遠。”
“溫公子所言有理,可雖此處距相國寺不遠,卻也有千里路。”焦鈴兒蹙眉。
“永福侯有通天之能,焦姑娘只需求助永福侯,定然可以悄無聲息抵達相國寺。”溫亭湛又適當的提了一句。
幾日的相處,焦鈴兒也是看出了這位凡間的侯爺的確很有本事,竟然能夠將一眾修煉者玩弄于鼓掌之中還未曾露出絲毫痕跡。想著若是有這位侯爺相助,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多謝溫公子指點。”焦鈴兒誠懇道謝。
最后帶走搖鈴,焦鈴兒又原路去尋仲堯凡,至于她如何說服仲堯凡,這就不是溫亭湛和夜搖光該操心的事兒。
“你將焦鈴兒引到相國寺,真的只是因為老和尚不在?”夜搖光不由好心情的挑眉問道。
“搖搖認為我還有什么深意?”溫亭湛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禍端么,自然要引得遠一點,若是永安寺打起來,我們也不能置身事外。”夜搖光是這樣想的。他們和老和尚的交情不能陷老和尚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