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滿臉黑線:“餓,就滾去廚房!”
乾陽立刻一溜煙兒的跑到廚房去,因為田嫂子想著溫亭湛還沒有吃東西,不但沒有睡,一直在熱著吃食,這會兒倒是直接便宜了乾陽。
當天空之中的厚云積淀得沉沉猶如欲傾塌一般時,天邊開始電閃雷鳴,交織的電光猶如白骨鬼爪,從天際朝著這邊一次次的抓了過來。
這樣的情形并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一股強烈的香氣從房內爆發出來,那一股香氣帶著剛猛的力量直接將房門給爆開,濃烈的香氣爆發出來的一瞬間,被狂風吹散,劃過每一個人的鼻息,令每一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
這一股香氣仿佛飄旋在宅子的上空,被定格了一般,即便天空恢復寧靜,依然沒有散去。過了一會兒,溫亭湛才緩步走了出來。
他眼睛有些疲憊的血絲,隔得老遠,夜搖光都看得見,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白玉盒,走到夜搖光的面前,將之遞給夜搖光。
拿在手中,清涼的觸感都伴隨著清香。
“你們都去歇著。”轉過身吩咐了所有人,夜搖光就拉著溫亭湛到了廚房,親自下廚給他做了面,用牛肉炒香了調料,撒上了蔥花:“快吃點東西,我給你燒水,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嗯。”溫亭湛溫和的笑著點頭,而后就坐到一旁開始吃面。
等到夜搖光燒好水之后,溫亭湛竟然已經趴在廚房的桌子上睡著,夜搖光走上前,想叫醒他,又不忍心,只能將他攙扶著背入房間,親手替他洗了臉,擦了手腳,退了外袍放在床上。
等到做完這些,溫亭湛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疲累的眼中滿是笑意:“還以為搖搖會親自給我沐浴呢?”
“美得你!”溫亭湛有沒有裝睡她自然是知道,不可能騙過她的眼睛,所以這就是溫亭湛突然被折騰醒了,才故意說了這么一句話,夜搖光低頭俯身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好生歇息,明兒見。”
“嗯,明兒見。”溫亭湛有些慵懶的點頭。
夜搖光這才離開了他的房間,洗完澡之后,看著那散發著香氣的盒子,夜搖光伸手摸了摸,唇角揚起一抹淺笑,就將之收好,然后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幾日夜搖光和溫亭湛都在家里,串串鄉親們的門,借機多送些東西補貼他們,偶爾會帶著連山他們去山上溜一圈,雖然天寒地凍,什么都也沒有,但大家都是圖個樂子,當做是一個娛樂的活動。過了初五就去孟家又走了一圈,孟博依然還在縣城老宅。
就這樣時間一晃就是元宵佳節,這一日縣城里很熱鬧,他們回到家里的時候,溫亭湛就接到了從京城里傳來的信,蕭士睿被封了永淳王。
信是幾日前就寄來,明旨是今日才下,蕭士睿迫不及待要與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然后說他要晚幾日來與他們匯合,讓他們不要去好玩的地方撇下他。
正月十七的時候陸永恬就趕來了。
“小樞,我可是連元宵節都沒有在家里過,就來尋你們,你打算用什么好東西來招待我啊?”一進門,陸永恬大嗓門就嚷嚷開。
“農家菜,農家飯,愛吃不愛吃。”夜搖光直接甩臉。
“吃,怎么不吃。”陸永恬將馬兒遞給王木,走進屋子里,“還是屋子里暖和,快給我弄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你怎么就一個人來?”夜搖光看著他沒有帶隨從,就連護送的人都沒有一個,不由瞪了他一眼。
“小樞,你說起這事兒,我得謝你。”陸永恬坐下來,洗了手喝了茶水,才道,“今年我祖父在家里考我們功夫,我可是拔了頭籌,就連我爹都險些被我給打敗,我這不是迫不及待就來與你們分享這個好消息,這都多虧小樞給我的槍法,這一年多我的功夫大漲,就連我爹都變著法來套我的槍法,見套不出來,天天逮著我就練兩下,我這不是實在受不了,就跑出來了,祖父說男兒就應該出去闖一闖,不準我帶人。”
“瞧你這小樣。”夜搖光一副嫌棄的盯著他,“要不院子里陪我練練?”
“別別別,小樞你就饒了我吧。”陸永恬連忙罷手。
“出息。”夜搖光看著宜寧等人端了飯菜來,轉身接了手遞到陸永恬的面,“快吃吧,吃完之后給你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陸永恬當即目光賊亮。
“快吃!”夜搖光冷哼。
陸永恬立刻乖乖的埋頭吃飯,那叫一個風卷殘云,活似過年在家里被克扣了糧食一般,等到陸永恬吃完飯,溫亭湛就道:“我與搖搖要去一趟應天府。”
“好啊,還有近一月開課,我們去應天玩一趟。”陸永恬對這個提議格外的有興致,“蚊子估摸著明日才到,我們等一等他,敦子就傳信給他叫他直接去應天府,士睿呢?”
“士睿也讓他直接去應天府與我們匯合,既然明日蚊子趕來,那我們后日啟程,從此處到應天府也就兩日的行程。”溫亭湛道。
“好。”陸永恬對于行程沒有異議。
這時候夜搖光在外面喊了一聲:“小六,出來。”
陸永恬看了看溫亭湛,才心里有些發憷的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實在是他害怕了夜搖光,得罪了夜搖光會被溫亭湛往死里整。
然而他才剛剛走出房門,眼角冷光一閃而過,他一只腳還沒有邁出門檻,連忙卡住,身子往后一仰,一物帶著冰冷的鋒芒從他的上方掃過,還不等他看清是何物,夜搖光手腕一轉,那東西就在朝著他捅了過去。
好在陸永恬反應夠快,腳在門檻之上一勾身子一偏,雙手抓住夜搖光手中之物,才發現一根兩尺長左右的鐵棍,沒有給他研究的時間,夜搖光手往上一推,握住了頂端,只見她手腕一轉,那一根鐵棍頓時長了一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的往他的胸口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