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連忙拉起魚竿,第一次竟然沒有拉動,兩人對視了一眼,夜搖光道:“是個大家伙。”
溫亭湛掌心凝聚真氣,順著魚竿而下,再一次用了才將一條白色的大魚給拖了上來。這條魚約莫有一米長,頭及體背部藍黑色。上側面有數列藍黑色圓斑點,腹部龍白色,背鰭與臀鰭之后有角刺。
這種魚夜搖光見過,是味道鮮美的馬鮫魚。
“哈哈哈,湛哥兒,你可真行,這魚用來做魚羹最是美味。”夜搖光伸手就接過來,“你接著釣,我去做晚膳。”
“如此大一條,你我也吃不完,提回去讓衙內廚子做,我們和嚴叔一道嘗嘗。”溫亭湛并沒有松手,而是放下魚竿,示意夜搖光收魚竿。
“這就不釣了?”夜搖光不確定,出師大捷,竟然就不釣了。
“玩樂而已,口腹已有多余,何須再費功夫?”溫亭湛云淡風輕的說道。
夜搖光也有些餓了,他們雖然出師大捷,但是在這里做了小半個時辰,眼看著天也要黑透,于是聳了聳肩,俯身收起東西:“那好,明兒我們再來,我要釣龍蝦,我最喜歡吃龍蝦。”
溫亭湛一路拎著好大一條馬鮫魚,引了不少漁民的圍觀,他們都不禁對溫亭湛豎起大拇指,以往他們都是用漁網,也極少遇見這么大的魚,溫亭湛就用釣的也能釣起來,不由佩服不已。
溫亭湛不讓夜搖光沾手,夜搖光只能在廚房里盯著,告訴廚子要怎么來做這道魚羹,為了盯著夜搖光,溫亭湛就這么足足的在廚房站了半個時辰,等到做好之后,天已經黑透,嚴楞也回了衙內。
澎湖巡檢這個職位與其他的不通,只要有過往船只都得待命,有時候還在船上吃,故而嚴楞回來的晚也是正常。聽說了溫亭湛的事兒,也不由開懷,加之溫亭湛并沒有追問他關于前巡檢的事情,沒有讓他為難,嚴楞反而有些愧疚,對于溫亭湛和夜搖光其他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
于是吃飯間,溫亭湛不著痕跡的打聽了琉球往來最多的商戶,以及嚴楞所知曉的關于琉球所有的信息,一頓飯嚴楞把什么都吐出來,卻什么都不知道。用完晚膳之后,溫亭湛牽著夜搖光的手在沙灘漫步,沐浴著月光,靜謐的時光,溫馨的氣息縈繞在他們的身側。
第二日,溫亭湛依然仿佛什么事兒都沒有一般陪著夜搖光垂釣,夜搖光問了許多有經驗的漁民,弄了一個專門釣龍蝦的竿,再尋了一個有經驗的漁民指點一個龍蝦經常出沒的地方,但是夜搖光終究是沒有釣起龍蝦來,不過老天都要給她解饞,因為早上第一波回來的漁船有人捕到十數只大龍蝦,其中還有一只約有二尺長的錦繡龍軒,可把夜搖光美死。
因著大伙兒都知道夜搖光想吃龍蝦,所以人家直接送了過來。
“海叔,你若不收我的銀錢,這蝦我可不要。”夜搖光非常堅持,捕到龍蝦的這戶人家姓海,給夜搖光送龍蝦的是海家的老大海石,約莫四十左右,他以前是這里的水兵,現在他的大兒子是,他們一家都生活在此。
“小公子別客氣,嚴大人平日里也對我們多有照拂,不過是幾個蝦,小公子這般讓我大海子在這里怎么做人?”海石連忙推辭。
“海叔,我們要在這里留上一段時日,您今兒若是不收錢,明兒我可不敢說我要吃什么,這不是折騰大家伙兒?”夜搖光將五兩銀子雙手遞到海石的面前。
“我說大海,你就收下吧,小公子不差幾個錢,這是心意,也讓小公子吃得安心不是?”旁邊也有人開始勸。
“是啊,大海,小公子他們一看就是實誠之人,你就收下吧。”
最后海石還是在所有人勸說之下收下了夜搖光的銀子,但表示不要這么多,夜搖光只說這是按照他們家鄉的價格給,因為不臨海吃不到這么稀罕之物,故而價高。
兩人還有一番推讓,這個時候有人奔了過來,說是有人上島來尋夜搖光和溫亭湛,夜搖光恰好趁著這個時機拎著龍蝦溜了。
“無音!”拎著龍蝦的夜搖光,看到站在衙門外的戈無音不由驚喜的撲上前,給了一個大擁抱。
戈無音也沒有嫌棄她拎著滿手的龍蝦,熱情的回以擁抱,不過眼睛還是瞟過幾只龍蝦,“你這是知曉我要來,特意備下好菜?”
“是啊,無音,這是龍蝦,我最愛的海鮮。”夜搖光高興的把龍蝦拎到戈無音的面前,“你今兒可有口福,我去做一道椒鹽香酥龍蝦給你嘗嘗。”
“咳咳。”一聽夜搖光要下廚,溫亭湛便出聲地咳了兩聲。
今天才被親戚造訪的夜搖光頓時一囧,而后道:“無音,其實我也沒有做過,只是吃過,不過我會把做法告訴廚子。走,我們進去說話。”
夜搖光把戈無音待到了衙內,然后把龍蝦交給下人,又仔細的到廚房吩咐了一遍廚子,才換了一身衣裳跑到戈無音的面前:“無音,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戈無音不由沒好氣道,“我能不來么,你也不看看你踩在何處,千機真君吩咐傳到之時,我便啟程先去了百里門,恰好和你們錯過,好在百里門和八閩布政使交情深厚,所以讓官船送了我過來,倒是你,你怎么去招惹密若族和泰合族兩個大家族!”
“我哪里又招惹兩個大家族?”
“他們兩方的人馬都死在了梧桐村,且據說守護的至寶不翼而飛,兩族徹查之下,最后繪制出來的通緝之人正是你!”戈無音面色嚴肅,“你可真是能夠招禍,一次比一次行。”
“臥槽,這是污蔑,那幾個人根本不是我所殺,且什么寶貝我連影兒都沒有見著。”夜搖光氣得跳腳,“一定是泰和族栽贓嫁禍,他們定然是知曉我和湛哥兒可能在調查盜尸一案,想借此將局面攪亂,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