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陌大哥送來的信?”因為除了她和溫亭湛,就只有陌欽才能夠指揮得動小乖乖。
“是戈姑娘親筆所書,寄到了帝都,士睿讓小乖乖送過來。”溫亭湛解釋道,為了以防萬一,他把小乖乖留在帝都,所以他解下信和請柬,就將小乖乖放飛,方向自然是帝都,而后將戈無音的信遞給夜搖光。
夜搖光接過來一看,戈無音的信中提到今年年后云非離就出關了,他的修為大有精益,將云夫人以往給他灌得那些東西都給徹底吸收,少了一個后患,還提到去年云夫人便因云垣而死,縹邈仙宗如今可謂一片愁云,云非離尋她商議過,希望他們的大婚能夠讓縹邈仙宗恢復一些朝氣。
他們世外之人,并沒有守孝三年的規定,一般都是至親去世半年內不能辦喜事,以示對至親的尊重。按照戈無音所言,云夫人到了六月就已經去世了大半年。
“縹邈仙宗倒是厄運連連。”夜搖光嘆道,她想到了縹邈仙宗的宗主和云笠大長老都是無妄之災。
對此,溫亭湛保持沉默,轉而道:“我們接下來可有的忙,但愿不要再有麻煩事。”
夜搖光聳了聳肩,無奈的對溫亭湛:“我天生下來就是麻煩纏身,你啊,攤上了我,可別想多清閑獨善其身。”
從前世到現在,夜搖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職業的特殊性,她總是攤上一大堆事兒,當然前世也有她想要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的緣由,那時候一心只想讓自己沒有空閑的事情,修煉一到了瓶頸,她就會去尋很多事兒,卻在不經意間斷了很多人的財源,遭了不少人記恨。從而,養成了她閑不下來的習慣,今生倒好就算她不去找事兒,事兒也會尋上她。
“能為搖搖排憂解難,我之幸。”溫亭湛眼眸之中散開溫柔的光。
這倒不是溫亭湛最甜哄夜搖光開心的甜言蜜語,而是發自肺腑,他是真的很享受并且樂意做這些事情,因為這樣才能夠一點點的在夜搖光的心中將他的形象拔高。
夜搖光可不知道溫亭湛心中的想法,唇角一揚,高興的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早些歇息。”
“好。”溫亭湛點了點。
兩人隔著一道門檻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明明就是在同一個地方,可就是生出了不舍,但這是佛門圣地,處于對源恩大師的尊重,溫亭湛也不會厚著臉皮去擠夜搖光的被窩,即便他什么也不會做。
最后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夜搖光先關上了房門,溫亭湛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一夜,兩人都是好眠。第二日,他們就尋了源恩大師辭行,夜搖光和溫亭湛回到杜家村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帶了三日,轉眼就是四月下旬,溫亭湛還有六七日的假日,兩人正準備啟程回帝都,可溫亭湛又接到了小乖乖從帝都傳來的信件,這次看過之后,溫亭湛的面色沉凝。
“發什么了何事?”夜搖光連忙問道,“是蚊子他們出事了?”
夜搖光極少看到溫亭湛這樣的凝重的臉色。
“不是。”溫亭湛將信遞給夜搖光,“是秦敦的妻子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命在旦夕。”
信中提到了前因后果,秦敦的妻子唐氏一個月前突然出現了夜難安寢,初識大夫都說這是唐氏生了孩子留下的病根,讓唐氏不要多思多慮,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可卻完全沒有藥效,唐氏依然睡不好覺,半月前開始夜夜驚夢,幾天前夜中驚起眼中竟然突發幽綠之光,光芒猶如兩蹙燈籠一般在黑夜之中格外的醒目,險些沒有將秦敦給嚇到,秦敦連忙去搖晃唐氏,結果唐氏竟然伸出雙手去掐秦敦,最后秦敦一刀將之劈暈,可從此之后唐氏就再也沒有醒來……
“恐怕不是正常的疾病。”夜搖光看完了秦敦的信后,眉頭一皺,秦敦是抱希望于溫亭湛的醫術,可這并不是正常的病癥,若是沒有前頭的夜不能入眠,倒是有點類似夜游癥,“你回去帝都,我去吧。”
還有幾日溫亭湛就要開始上朝,秦敦在鳳翔府長青縣為縣令,從他們這里到鳳翔府就有兩千里路,而鳳翔府到帝都夜有兩千里路,就算是騎上絕馳,這樣繞了一圈,再到帝都恐怕夜游六七日,溫亭湛完全來不及。
“我隨你一道去看一看。”溫亭湛想了想才道:“你帶我去。”
夜搖光御劍而行,從這里到長青縣一日即可。
“湛哥兒,你聽我的先去帝都,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分開,可這件事并不是一兩日就能夠解決,要耽擱多少時日,我也不知,你才剛剛入朝,萬不能因此而落人話柄,我先去長青縣看一看,若是非我所想,我再傳信給陌大哥。”夜搖光解釋道,“你就放心吧,我定然會早些回帝都。”
溫亭湛沒有說話,漆黑如同珍珠一般內斂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夜搖光,伸手將夜搖光垂下的頭發撩至耳后,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搖搖,我已經有三年不曾為你慶生。”
夜搖光才想到五月初是她的生辰,也就十日的功夫,原來溫亭湛是因為這個不愿和她分開,他果然將她的事情無時無刻的記掛在心里。
心頭一暖,夜搖光雙手捧著溫亭湛的臉,將他的頭往下拉,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我原是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可我卻不能不把你的心意放在心上,這不是還有十日的時間?這十就好好去費些心思給我辦生辰宴,備上我喜愛的禮物,一定要讓我驚喜,五月初四我一定排除萬難趕回去可好。”
溫亭湛的雙手覆蓋她的手上,內斂的眼眸幽靜的看著她,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道:“好,我在帝都等你。”
夜搖光立馬在溫亭湛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真乖。”
為了解除溫亭湛的相思之苦,也是放心不下,夜搖光駕馭著天麟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溫亭湛送到了帝都,在已經歸置好的狀元府歇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