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克松面色一緊。
夜搖光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古城,微微頷首:“樓蘭的詛咒:他們是一座沉睡的古堡,遠離凡俗的喧囂,誰若是將他們的安寧侵擾,祖祖輩輩都會被魔鬼纏繞。”
“這詛咒是真是假”跟著夜搖光經歷了千奇百怪,想到含若的詛咒,想到古灸那畫中的詛咒,溫亭湛也不得不重視。
“沒有人知道真假。”夜搖光搖頭。
“那,我們可還要下去”克松也有些遲疑,祖祖輩輩這個代價太沉重。
“要揭開你父汗那顆九眼天珠之謎,必須得下去。”
方才的風沙之中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這股力量的氣息和蒙古大汗身上的極其相似,夜搖光沒有猜錯,蒙古大汗是來過這座古城。
“而且……”夜搖光回頭看著一片荒蕪,四周仿佛都一個模樣的平攤沙丘,他們是被風沙卷來這里,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手上的羅盤也已經失控,既然蒙古大汗能夠從古城走出去,那他們也能從里面找到出路。
再則,所謂的詛咒在夜搖光看來無非是古城內有極其多的毒物,為的就是防止被盜墓罷了。即便當真有,此時他們也沒有退路。
夜搖光將利弊分析出來,最后三人一直決定下去看看,在城樓的一旁就有一個通道,一條東西走向的路,穿城而過的古渠道,可能就是古樓蘭城居民直接取水的水源,里面的水還沒有枯竭,夜搖光用五行之氣過濾之后,填充了水囊,繼續往前,在城內還發現大量的厚陶缸片、石磨盤斷片、殘破的木桶和各種錢幣、戒指、耳環和漢文木簡殘片,這些種種跡象,越發的印證這就是古樓蘭城。
一路走來所見之景,雖然已經殘敗不堪,可還是能從這些物件身上想象出當時的樓蘭的繁華欣榮景象。
天色漸晚,沙漠上的落日猶為壯觀,熔金似的火球散發的熱量也弱了許多,遠方的天空仿佛鋪染了一層染料,此情此景,令人不由地想到王維那一句流傳千古膾炙人口的名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才經歷了一番艱險,又行了一段不短的路程,三人眉目間都有些疲憊倦色,況且沙漠的溫度晝夜溫差大,非常危險,不能冒險行動。
很快,三個人齊心合力,很幸運的在附近找到了一個落腳之地,一座頂部坍塌四面土墻還完好的房屋。
溫亭湛和克松出去尋找干柴,回來的時候天邊暮色正好合攏,夜搖光也將這簡陋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
兩堆木頭不少,氣溫隨著暗淡的天幕也驟然降下,夜搖光用五行之氣將木材點燃,昏黃的光色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們從夜搖光手中取出干糧,安靜地吃起來。
“克松臺吉,你能長時間地忍受太陽的灼灼照射嗎?”夜瑤光看向對面的克松,他咀嚼食物的動作很快,卻不粗魯,反而有些豪放不羈的氣息流淌出來。
“短期還可以,長時間我也無法忍受。”對上夜瑤光的視線,克松咽下口中的食物,實話實說。
溫亭湛和克松都是普通人的體質,長時間立在太陽光底下暴曬后果可想而知,可他們的裝備都被吹走。雖說沙漠夜晚溫度較低,危險重重,很多掩埋在沙子底下的動物都是晝伏夜出,可白晝日光的直射熱量也不容小聚。看來,他們只能沿著遺跡,早些尋到地下古城。
簡單用了一些干糧,夜瑤光在屋子周圍布置了一個陣法,若有危險降臨或者其他生物靠近,她也能第一時間感知。
讓溫亭湛和克松休息,養精蓄銳,她需要調息身體。當即盤膝而坐,從手串之中吸取五行之氣,將身體里的虧空彌補上。
不知何時,遠處的動靜越來越來越大,地面一陣顫動,仿佛有一群龐然大物朝著這邊奔來,昏昏欲睡的克松也警覺的第一時間醒來,那睜開的眼睛里哪里還有半分睡意,只余一片清明。
暖和的光亮隨著顫動也搖曳不休,倒映在土墻墻面上,猶如張牙舞爪的鬼怪魑魅魍魎。
夜搖光恰好修煉完畢睜開眼睛,當先朝著聲源奔去,幾個起落,就落在了引起“地震”的罪魁禍首面前。
濃濃的血腥味隨風而走,距離越近氣味愈發濃郁,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夜瑤光蹙著眉看去。
迎著當空不算明亮的月色,濃煙滾滾之中,她看到那團煙霧里一雙比兩個銅鈴都要大的眼睛,那眼睛泛著幽綠的光,相當詭異,而剛才還動蕩的地面也恢復平靜,而在濃煙的下方是七零八落的斷臂殘肢,皮肉都被撕得干干凈凈,森然的白骨堆積一地,說明著方才這里曾經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廝殺。
而讓夜搖光忌憚的是這一團不知什么形成的東西只有一雙大的奇異的眼睛露出來,且這一團怪煙縈繞著一股很熟悉卻也詭異的力量,和蒙古可汗身上的力量很相似。
這時緊隨其后的溫亭湛和克松也趕到了,溫亭湛一步跨到夜搖光身邊,克松瞪大了眼瞳,顯然對眼前的一切相當驚疑。
那一雙碧綠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夜搖光,一眨不眨,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嚇得昏過去,克松在一旁都看的頭皮發麻。
而夜瑤光卻是不閃不避,冷然地立在溫亭湛身邊,溫亭湛握著她的手,溫暖的觸感隨著身體傳向心臟,夜搖光感覺到他的關心,暖暖一笑。
這笑容,比漫天飄飛簌簌抖落的桃花花瓣還要炫目明艷幾分,落在對面那團怪物眼里,它突然發出“桀桀”的怪笑聲,如此難聽的聲音笑聲令人恨不得堵上耳朵不去理會。
“你是什么東西?”對面那些已經死絕的動物尸骨,夜瑤光看都不看一眼,眼底波瀾不驚,詢問的語調也沒有一點波瀾。‘
她的話音一落,煙霧散去,露出這團怪物的廬山真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