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搖搖,我們是敵人啊。”哪有看到敵人倒大霉的不心里偷著樂?
“就你氣量大。”夜搖光冷哼一聲。
她就是不高興有人閑著沒事看溫亭湛的笑話。
“現如今緊要的并不是他或者旁人抱著何等心態觀看。”溫亭湛將夜搖光哄回去,“我們先回去,此地不是說話之處。”
原本約好一道去酒樓用晚膳,這會兒夜搖光和溫亭湛都沒有了興致,連自己開火的心情都沒有,夜搖光吩咐衛荊去了飯堂給他們買了飯菜來,隨便應付了一頓。
“這首詩到底是何意?”古灸看著這東西,有些摸不準。
“它要殺五個人,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命格,用以來煉制至陰至陽的精魂,一旦煉成,非渡劫期無法應付。”夜搖光將自己的解讀說出來,“按照他今日高調宣戰的做法,他應該會對在這里的人下手。”
“只要是這五種命格之一,就可以?”古灸問道。
“必須是童男童女之身。”否則煉制出來的精魂威力會大打折扣,夜搖光目光沉凝,“對學子下手的可能性極大。”
其他都是成了婚之人,大多學子都才十幾歲,未嘗情事的居多。
“如此一來,范圍就大大縮小。”古灸目光一亮,“允禾,此次參賽的學子也不過百人,你不妨此刻就派人打聽一番他們是否……還可以排除些許,再問一問他們的命格。我們將目標集中保護起來。”
“生辰八字何等重要?不知生辰八字如何知曉命格?”溫亭湛依然冷靜的讓人害怕,“它也非神人,他要如何在這么多學子之中,精準的尋到五種命格之人?”
每個人都有一個命格,但命格是需要生辰八字來推演,夜搖光給人算命也得問人家生辰八字,這是看不出來也算不出來的東西,這么多學子,對方既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宣戰,那不可能出現偏差,否則違背了初衷,也達不到那種震懾人心的效果。
因為它只要殺錯一個人,就可以被溫亭湛翻盤,將它定義為濫殺無辜的狂徒。很明顯對方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是溫亭湛得罪了高人,這些人才遭到了殃及,激起所有人的憤怒,為了活命,他們會變得瘋狂,從而對溫亭湛下殺手。
對,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將溫亭湛置之死地!
“難怪他們一直沒有動手,果然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夜搖光想到這段時間,尤其是她產子的時候,這些人都沒有絲毫動靜,又想到當初溫亭湛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在她產子前舉辦文賽,“阿湛,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溫亭湛頷首,“在溫州府之時,我便知道對方不好對付,對于無法將他揪出已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我們雙方早已勢如水火,勢必不能共存。它忌憚你我,不敢親自下殺手,只能借刀殺人,最不濟也要將我趕出江南。”
夜搖光的背后站著緣生觀,千機師叔一日沒有飛升,那家伙一日沒有達到獨霸的境界,就一日不敢親自對夜搖光下死手,正如元家父子一樣,而他也不是他們這些靈修想殺就可以殺的人,畢竟他身上有吉神相護,如若不然他就成了元奕的刀下亡魂。
論這世間最想讓他死的人,元奕絕對是排在前頭之人。
這次文賽是個好機會,并且他們沉寂了這半年,也已經胸有成竹安排妥當。
如果這個時候再和夜搖光產子撞上,只怕他也不能專心應對,他們夫妻很可能會被逐個擊破,溫亭湛當初拒絕,自然有看重妻兒的緣故,同樣也有這一層考量。
“他們怕是故意,敲山震虎。”古灸聽了之后,聯想到溫亭湛方才的話,“若是允禾現在去查學子的底細,他們又這般神秘莫測,只怕就是為他們調查,屆時他們就便于尋目標。”
古灸背脊一涼,這一計不可謂不毒,指不定溫亭湛最后還淪為替他們背黑鍋之人。
“學子全部的生辰八字,他或許不知道,但他至少知曉一個。”溫亭湛推測道,如此才能夠裝腔作勢。
“可我們不知道他知曉的是哪一個學子。”古灸皺眉。
關鍵是他們現在還不能去查學子的命格,這是在幫兇徒搭梯子。
“金槍散血霧……”夜搖光呢喃一遍,“阿湛,我覺得它把金放在在首位,絕不會是因著金木水火土的迅速,屬金之物何其多,它既然是直言了金槍,我們可以從槍下手。”
“若是它要倒著來呢?”溫亭湛抬眼看著夜搖光。
“土布……”夜搖光顰眉,“這個就更好查,雖則來往學子貧富皆有,但學子心中總有點重視這場文賽,攜帶土布者應該沒有幾個。”
土布就是麻布,學子大多都是穿著各自書院的學服,各大書院的學服都是較好的布料,不存在麻布,當然學子不可能一直穿著學服,可夜里就寢的衣衫,怎么也不可能用上麻布,多不舒服?這大熱天,語氣穿著麻布睡覺,不如光著身子睡覺。
“土布埋尸毒,未必是指學子帶來的土布,就好比金槍散血霧,也未必是學子帶來的金槍……”溫亭湛覺得這件事范圍太廣,他們現在來做防患已經來不及,這第一個人,怕是保不住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明知有喪心病狂之人要草菅人命,卻什么都做不了么?”夜搖光有些無力,明明人還沒有死,明明他們已經知道有人要害人,可他們卻拯救不了這一條即將逝去的鮮活生命。
古灸見此,和溫亭湛無聲的道了別,就起身離開。
等到屋子里只有夫妻二人,溫亭湛上前將親自攬入懷中:“我想,這也是他的用意之一,它要讓你知道,有些人并不是你懷著一顆濟世之心就能夠挽救。它的目的就是擊垮你的信念,因為你的信念危及到了它的利益。搖搖,我們不能中了它的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