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之所以猜不透司業的心思,是因為他不了解這些人之間的牽扯。
比如達烈這個老男人和偃疏不一樣,他就喜歡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哪怕她在別人眼里滿身缺點,一無是處,可在他的心里卻是朱砂痣。
如果玖欞的身份普通一點,他早就使手段將之強娶,可偏偏玖欞是道夫的女兒。若是玖欞不自愿,他還真的強迫不得。
有句話叫做越得不到的越想要,玖欞之于達烈便是如此,他肖想玖欞很多年。
如今玖欞終于送上門,他哪里會拒絕:“我自然是說話算數。”
“我要殺了夜搖光,你也敢?”玖欞忍著達烈動手動腳,沉著臉問。
達烈倒沒有夸下海口,他是仔細的斟酌了之后才回答:“敢,但卻不能直接動手,我得先坐上族長之位,才能為你籌謀。夜搖光可不是普通人,她修為不低,又是偃疏……”
說到這里達烈頓了頓看向玖欞,就將她的目光更冷,他輕嘲一笑:“要殺她就得先撇清關系,還得讓偃疏懷疑不到我們頭上來。”
不然就非常的麻煩。
玖欞雖然恨不得夜搖光死,但她還是沒有自大到不懼報復,尤其是偃疏的報復:“你有法子嗎?”
達烈眼珠子一轉:“聽聞艾耶和夜搖光走得很近……”
等他登位,必須得把司業的把柄抓住,否則他很難坐穩位置。如果到時候利用艾耶害死了夜搖光,就直接可以嫁禍給司業,司業是死于報復也好,是他保下司業也罷,這一輩子司業都不能在他這里抬起頭。
既可以討美人歡心,又可以除去一個心頭大患,達烈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眼露精光。
“好。只要你能夠幫我達成所愿,我就嫁給你!”玖欞許諾。
握著玖欞肩膀的手輕輕的摩挲,達烈看著玖欞的目光變得渴求起來:“殺夜搖光可不是小事,你就一句毫無誠意的話便讓我冒著性命為你籌謀,我若成了,你要是為了討好偃疏,將我給出賣,轉頭投入偃疏的懷里,我豈不是人財兩失。”
還別說,玖欞是真的打這個注意,在她的心里偃疏才應該是族長,而她應該是族母。她的確等著達烈做好這件事之后,就揭發達烈,到時候達烈成為了眾矢之的,她又討好了偃疏,族人們肯定會支持偃疏迎娶她。
卻沒有想到她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達烈的眼睛。
玖欞的反應已經出賣她,達烈卻不在乎,司業都可以不在乎艾耶和薩丁愛得死去活來,娶了艾耶,玖欞和偃疏不過是玖欞的一廂情愿,男人嘛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應該寬容一些,否則這愛也就太廉價。
“你要我替你賣命,就得先讓我成為你的男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相信你不會背叛我。”達烈將玖欞狠狠往懷里一拉,靠近她的耳畔,壓低聲音極度曖昧的開口,言罷還舔了舔她的耳垂。
玖欞立刻一把將他推開,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卻被達烈抓住了手腕,他對她寬容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允許她不尊重自己是另外一回事:“你要是不愿意,現在就走。”
一把推開玖欞,達烈轉身坐在臥榻上。
玖欞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但是走到門口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從小是個被寵壞的姑娘,不但脾氣不好,還特別小心眼,夜搖光這樣對她,像她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去自我檢討,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去,她唯一的依仗,她的父親也根本不肯幫她,如果她的父親成為了族長,他那么膽小怕事,肯定會把夜搖光放走。
那她要多久才能夠報仇?
至少達烈肯為她出這口惡氣,如果達烈成為了族長……
這會兒玖欞瘋狂的往達烈成為族長之后的好處想,完全忽視如果達烈成為族長,她的父親將會怎么樣。
“我怎么相信你會不會得到我之后,就拋棄我?”玖欞涉及到自身利益,還不算太蠢。
達烈沖著她招了招手。
咬了咬牙,玖欞不情不愿的走上前。
達烈抓住她,將她攔腰一抱,在玖欞的驚呼聲之中將她壓在了身下,玖欞抬手要打達烈,達烈抬掌迎了上去,兩人兩掌在半空之中交匯,發出了清脆的擊掌聲。
突然間一股紅芒就氤氳出來,將將他們兩的手掌包裹,這股紅芒形成了一股繩子,像月老的紅繩,閃爍著盡管,纏繞著他們倆的手腕,在達烈的咒術之下,沒入他們倆的手腕中。
“紅盟約,你現在相信我了么?”達烈目光灼灼的看著玖欞。
紅盟約,是一種巫師與巫師締結白首的約定,一旦締結了這種約定,就必須終身忠于這段姻緣,若有違背,必遭天譴。
任何女人,哪怕是面對不愛的男人,愿意為了她許下這樣的承諾,都會動容,尤其是從未嘗試過愛情甜蜜的玖欞,一直以來她都是追逐者,現在她是被追逐者,這種感覺很微妙。
以至于她有些回不過神,等到達烈的吻一點點的落下,衣衫盡褪,達烈的手籠罩她身上柔軟飽滿的地方,她回過神卻只是僵硬了一下,就閉上眼睛任由達烈為所欲為。
這邊被翻紅浪,那邊被道夫派來看著女兒的心腹卻轉身離開,回去通風報信,自然不是報給道夫,而是報給司業:“一切如您所料,是否現在告知道夫巫主?”
此時的司業正坐在院子里,修剪院子里的花草,他被對著這個人:“不著急,現在就告訴他,達不到我們要的效果,你替小丫頭遮掩好,時機到了,我會通知你。”
這會兒道夫正在為打了女兒而自責,女兒這么沖動做了這種事,他估計悔恨會大于怒火。
既然點燃了火焰,就要在最炙熱的時候潑油。
男女之事,沒有嘗過也就罷了,一旦嘗過,達烈還能忍得住?
而這小丫頭經了事,達烈想要偷腥,她也不會太過于反抗。
有的是時機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