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的天麟太小,于雷擊木而言就根本不夠看,而且天麟乃是受陰氣滋養,一旦深入會因為磁場不同的緣故影響雷擊木中的陽珠。好在夜搖光也準備了一把大刀,和薛大溫亭湛呈三角形往中間砍,三人揮刀自如,完全不會影響到旁邊的人,可見這棵樹有多粗碩。
夜搖光運足了五行之氣,薛大一股蠻勁,溫亭湛也是揮汗如雨,饒是如此三人也是花了足足的半個時辰才將這顆巨樹給砍斷。
在樹咔嚓應聲而斷的那一刻,夜搖光運氣想要扶住傾倒的巨木,可卻發現樹倒下去的那一邊不知道出現了什么牽引力,竟然萬分的強勁,不但夜搖光沒有扶住雷擊木,還反而被那一股力道給帶著跟著樹木一起倒了下去!
那一股牽引力從何而來,因何而來,夜搖光竟然完全不知道,甚至她想抽手也抽不了,除非自斷手臂,否則她就無法掙脫這一股奇異的力量。
“搖搖!”在夜搖光反被雷擊木給隔空拖著走的同時,溫亭湛發出一聲驚呼,然后縱身一撲,抓住了夜搖光的另一只手。
雷擊木滾動的非常快,原本這棵樹就長在高山之巔,沒一會兒夜搖光就看到了云霧繚繞的懸崖,自斷一臂絕無可能,但是她不能讓溫亭湛跟著她一起遭殃。
“湛哥兒,快放手!”夜搖光高喝。
溫亭湛何嘗沒有看到近在眼前的懸崖,可是他拽的更緊,一點也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夜搖光見到狂奔追上來的薛大,然后運氣,強勁的氣流將溫亭湛震飛出去,掉下懸崖的那一刻,夜搖光看到薛大接住了溫亭湛,松了一口氣。
“搖搖——”溫亭湛掙開薛大,然后撲到懸崖邊,看著已經被云霧淹沒的連影子都沒有的夜搖光,當下眼睛赤紅就要縱身跳下去,被薛大用力劈在后頸,暈了過去。
薛大扶著昏迷的溫亭湛,再看了看見不到底的懸崖,在上面等了約莫兩刻鐘,也沒有聽到動靜,便知道他僥幸夜搖光掛在了懸崖上是奢望了,想著如果再在這里守下去,不說可能遇上的野獸,就說溫亭湛醒來恐怕還會再跳一次崖,就咬了咬牙扛起溫亭湛往回奔。
而另一邊夜搖光直線掉落,處于失重狀態,那么粗壯的一顆木頭竟然沒有被任何東西掛住,這個懸崖光溜的有點不正常,這一股力量絕對不尋常,似乎是有什么將它牽引著去一個地方,也是因為篤定這一點,夜搖光才沒有為了保命斷臂。
與夜搖光想得差不多,雷擊木掉落在底層時,石壁之中突然有一道門被打開,然后那一股強勁的力量更加可怕的將雷擊木連同她一起給拖了進去。
這是一個散著濕氣的隧道,洞并不大,越到后面越發的狹窄,為了不被撞死,夜搖光只能翻身,整個人盡可能的趴在雷擊木的最上方,緊貼著,饒是如此也有好幾次她的被石壁摩擦了一下,疼的她齜牙咧嘴。
隨著砰的一聲被砸落在地,夜搖光頭狠狠的在雷擊木上一瞌,頭暈目眩的她很慶幸她還活著著陸,一手摸著頭,一手揉著小屁屁,好在都沒有擦落皮,不過還是很疼。站起身,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山洞,約莫有一百平米的大小,石壁上竟然閃動著紫色的光,如同星星一般閃爍著,除了最中間停放著一個深灰色看不出質地的石棺,整個山洞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那停放的石棺周圍或許旁人看不到,可夜搖光卻能夠看到那石棺的四周散布著神秘的猶如閃電般的紫色光,不斷的在閃爍。很神秘,很令人想要一探究竟,可天生的直覺告訴夜搖光,這是一個危險。
壓制住了所有的好奇心,夜搖光緩步圍繞著山洞走了一圈,完全沒有任何機關可言,這里面不知道布了什么陣法,一向記憶力驚人的夜搖光,竟然在走了一圈之后,連她是從那個方向被扔進來的都找不到。雷擊木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夜搖光根據推算,找過去的地方她可以肯定不是她被扔進來的地方。
“好詭異的地方。”夜搖光不由暗嘆。
最后目光定格在石棺之上,她知道除非她不打算走出去,否則她就不得不從石棺下手,夜搖光折回身,取出天麟蹲在雷擊木的旁邊,迅速鎖定陽珠的位置,將雷擊木刨開,也顧不得浪不浪費,一心只在陽珠上。
刨了半天,將周圍雕刻成掛件可值萬兩白銀的木料毀了一大半,才從最中心挖出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初初被取出來之時好似籠罩著火焰,很快就光華盡斂,拿在手上溫熱之氣不斷的擴散。
有陽珠在,任是什么邪門的玩意兒,夜搖光也多了一份底氣,握著陽珠,她才舉步走近石棺,越靠近石棺那交織的紫色電光越發的明顯。
遠遠的就能夠看出來石棺沒有蓋棺,但是真的站在石棺的旁邊,夜搖光才看清里面竟然躺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女子,女子身著一襲桃紅色的襦裙,半透明的輕紗外袍,手挽白紗披帛,雙手交疊于小腹,容顏清麗,皮膚白皙光亮,彷佛一個睡在石棺之中的純凈少女。
可夜搖光卻知道這不是一個睡著的人,而是一個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她四周遍布了極陰的死氣,夜搖光想著方才掉落的路線,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地方直上到頂應該就是雷擊木的地方,那么雷擊木四周遍布的陰氣應該來自于這里,明明是死人的氣息,不但傳的這么遠,還令她感覺不到一絲死氣,這個沉睡中的少女生前定然不是一般的人。
這個少女除了一身衣物,沒有任何陪葬物品,唯一的首飾就是挽著發髻的一個珠花釵,此外身無一飾物。夜搖光伸手摸了摸石棺外面,沒有摸到任何東西。
“得罪了。”夜搖光只能掐了一個手訣,行了一個禮,告慰一聲,然后將手伸入石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