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肯定不會放過她。他究竟會怎么對付她?
她得好好想一想,得想一想。
這夜用過晚膳后,柳玉笙早早就回房歇下了。
一連走了十天水路,加上之前在徐州受的那場驚嚇,回到京城,回到自己的地盤,精神放松下來,就覺得特別疲累。
需得好好睡一覺,她才能恢復自己的精氣神來。
熄了燈,爬上床,剛拉著被子準備蓋上,身邊就撲來一道氣流。
有溫熱的身體貼上了她,將她整個摟入懷中。
“風青柏,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熄燈的時候再來,”柳玉笙無奈道,“好好的王爺不做,每天晚上做賊,好玩嗎?”
“那我熄燈之前來。”男子輕咬她耳垂,低笑。
柳玉笙呲牙就咬了他一口,“想的美,要是熄燈之前來,我爹發現了,打斷你的狗腿。”
“笙笙在這里,打斷狗腿也得來。”
控制不住嘴角往上揚,柳玉笙翻身壓到男子身上,“心情很好?你做了什么?說來聽聽。”
她能感覺到他語氣里的輕快情緒。在她面前藏不住。
“沒什么,禮尚往來,給柳太妃送了一份厚禮。”風景把輕描淡寫,語調略微上揚,透著諷刺。
他這般,讓柳玉笙更加好奇。
“什么厚禮,告訴我嘛?”
“明天你就知道了。”
“現在不能說?”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男子音色低了兩分,,一個使力,將女子反壓在身下。
“風青柏,你就不能正經一點?”柳玉笙聲音都顫了。
明明已經熄了燈,黑暗中,她仍然能看清男子亮得驚人的眸子,閃著幽光。
那種幽光讓她寒毛直豎,渾身拉起警報,想逃,卻逃不了。
衣裳被粗暴撕開的時候,柳玉笙欲哭無淚,她沒餓著他吧?
路上行船的十日,她沒少被拆吃入腹,要不要這么狼!
很快,柳玉笙就沒有辦法再思考任何東西。
所有感官都被男子操控,隨著他的索取跟給予,浮浮沉沉,溺入其中。
半夜,清寧宮陡然傳出凄厲慘叫聲。
整個大殿迅速亮起燭火,燈火通明。
柳太妃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瞪大的眼睛充滿恐懼。
她床前,赫然懸掛著兩個人頭,血淋淋的,像是前來索命的厲鬼。
而這兩個人,正是伺候在她身邊的太監。
是風青柏出手了,是他干的,一定是!
他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只要他想,隨時都能殺了她!
宮中禁衛森嚴,防護密不透風,可是這些在風青柏眼里,根本如同無物。
以前總是她派人去刺殺風青柏。現在,風青柏在用同樣的手段來回敬她。
恐懼、憤怒、難堪,數種情緒在柳太妃眼里不斷變換翻滾。
那個賤畜,為什么他命那么大?為什么他不一早死了?為什么他總是死不了!
寢殿外面,很快有太監宮婢趕來,看到眼前景象,也都驚呆了。
還有不少膽小的宮婢驚叫出聲,最后一眾人紛紛跪下,高呼娘娘恕罪。
“把它們拿走,拿走!拿去扔了燒了!快拿走!”柳太妃尖叫。
貼身伺候她的老嬤嬤已經趕過來,忙朝眾人斥責,“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兩個東西扔了,別臟了娘娘的眼,全都是沒有顏色的狗奴才!”
地上跪著的奴才連忙爬起,把懸掛站床前的兩顆人頭拿下來,飛快奔出去,尋地方處置。
宮中處處藏污納垢,死人他們見得多了,他們并不害怕。
他們怕的是行事人的手段。
皇宮的守衛嚴密得可以說滴水不漏。
武功再是高絕的人,也沒有辦法輕易闖進來。
可是這一次,人不僅來了,還悄無聲息闖進清寧宮,在太妃床前吊上兩顆人頭。
從頭到尾,沒有人聽到半點動靜。
這般手法,光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
不說柳太妃被嚇著了,就連清寧宮的奴才們,接下來都再沒敢合眼。
同在清寧宮做事,宮中奴才彼此之間都是熟悉的。
前一刻還躺在自己身邊的人,靜悄悄被人殺了,而自己茫然不知。
那種死亡恐懼能蔓延到己身。誰知道下一次,在睡夢中喪命的那個是不是就成了自己?
這件事情連禁衛軍都被驚動了。
有人能潛入皇宮暗殺,說明防護上的漏洞,而這些都是禁衛軍的責任,不可推卸。
在被柳太妃罵了一通狗血淋頭之后,禁衛軍統領重新部署,更加強了宮中防范。
尤其著重守著清寧宮范圍,借此彌補過失。
然而即便是這樣,清明宮依舊沒能得到安寧。
第二天晚上,清寧宮再次出事。
柳太妃床前又被吊了一顆人頭。
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貼身伺候她幾十年的老嬤嬤。
昨天,老嬤嬤還在她面前訓斥奴才!
今天,已經身首異處只剩一顆人頭!
那張熟悉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跡,卻瞪著眼睛,直直的瞧著前方。
明明只是一個頭顱,看著卻好像是活的一樣,眼睛里的驚恐都還凝固在那里。
眼前這一幕,仿似預示自己明天的下場,柳太妃差點沒瘋掉。
風青柏,還是風青柏!
如果昨天那一場驚嚇,她還能僥幸以為是風青柏氣不過之下給她一個警告,那么現在她明白了。
那不是警告,而是對方宣戰的開始。
先是經常伺候她的太監,之后是她的心腹老嬤嬤,下一個輪到誰?
待風青柏把她身邊熟悉得用的人一個個殺掉之后,柳太妃敢確定,最后一個一定是自己。
殺了自己,風青柏的報復,才算終結!
那個畜生!太狠了太毒了!
他沒有直接殺掉自己,而是用的這種手段,為的就是讓她不斷經受這種恐懼的折磨,每日在恐懼中提心吊膽,終日不得安生。
這比一刀殺了她,更加讓人煎熬!
新柳府里,關于皇宮發生的事情,柳玉笙已經全部聽說了。
得知風青柏竟然用這種手段對付柳太妃的時候,默了好半響。
怪不得錢萬金跟薛青蓮那般橫行無忌的性子,在風青柏面前都會有所收斂。
原來原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