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把自己那份寫好,轉頭去看紅豆跟七七寫的,立即炸毛了。
“哥哥太搗蛋,被爹娘教訓,像只被斗敗的公雞?!”
“七七,這團被扔出去的團子是什么鬼?為什么團子頭頂有巴豆兩個字?!”
“是親妹不?是兄弟不?爺威風的事情你們不寫,你們專寫我的糗事?虧我還在信里夸你們!你們等著!”
小篷子里頓時撲成一團,笑聲喊聲怒吼聲匯成一片。
那種熱鬧融洽,讓聽到的人皆為之一笑。
“皇叔,明天去工坊看過后,南陵跟鳳月就會正式定下契書,到時候這里的事情也算塵埃落定了,我會盡快啟程回南陵,你跟皇嬸可要同我一道回去?”風墨晗問。
風青柏搖頭,“出來這么長時間,事情一樁接著一樁,說是出來游歷,倒不如說出來解決問題。現在所有事基本已經塵埃落定,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帶著巴豆他們四處走走,好好放松一下。到他們七歲再返京。”
七歲,皇室子弟正式進入國子監接受教導。
風墨晗了然,“還有一年時間,我在京城等著皇叔皇嬸歸來。”
對風青柏的計劃,柳玉笙是知曉的,也沒有異議。
孩子們年紀逐年增長,他們能帶著孩子的時間也不多了。
等到巴豆紅豆跟七七幾個都長大,想來也不需要爹娘再跟在身邊念念叨叨、時時管制。那時候,便是他們的天下。
“那左旋那里?”風墨晗想起被拷問的婦人,又問了句。
“左旋不過是顆棋子,既落在我們手里,左榮是不會來救她的,她已經是棄子,于那邊沒用,于我們也沒用。”風青柏垂眸,“日后,不會再有這個人。”
“七七身上究竟還有什么秘密,大概只有圣巫族知曉,這件事情急不得,我們只能慢慢來。”柳玉笙也道。
兩男子點頭,短暫談話到此結束。
下晌,隱衛將從左旋那里審來的東西稟報上來,不出風青柏所料,一點價值都沒有。
左旋當年離開南陵之后,四處流離,最后被左榮找到帶去了西涼,受過一陣訓練。但是也僅此而已。
核心的東西她根本接觸不到,只能聽命行事。
被邊緣化,所以隨時可棄。
對左旋,左榮或許還留有一兩分感情,畢竟左府最后剩下的,也只有他們祖孫二人。
但是相比權利跟野心,左旋的分量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而從鳳月王鳳凌那里得來的消息,左榮早在當初邊府事敗后就緊急逃離了鳳月,此后再沒有出現過。
一只老狐貍。
來到礦脈第三日,南陵跟鳳月簽訂了礦脈的分成配比契約,兩國正式建立邦交。
事情終于落定,所有人都放松了心神。
鳳月王在孜縣府衙設宴,君臣同歡,慶祝南陵跟鳳月的關系更進一步。
南陵皇、南陵王夫婦出席。
第四日,鳳月王打道回都城,在孜縣于南陵皇及南陵王夫婦分道而行。
“娘親,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啊?出來這么長時間,東越、北倉、鳳月三國的都城我們都去過了,現在是不是要去其他小國都城玩玩去?”經過兩天調整,巴豆再次滿血復活,興致勃勃等著朝下一站出發。
風墨晗嗤他,“你真當自己是出來游山玩水的啦巴豆?你是出來學習長見識的,別整天記掛著玩。”
“皇兄,你是因為小時候沒得玩,嫉妒我咩?”
“誰嫉妒你了?我教你你不聽,回頭你爹肯定還把你當團子扔。”
“你就是嫉妒,你還學我,你看看你這一年多,偷跑出來幾次了?爹爹,皇兄身為皇帝其身不正,他欠教訓哦。”
風墨晗一口老血慪在胸。
這小祖宗,報復心也是杠杠的,青出于藍!
柳玉笙揚手拍了下小家伙腦門,“堂兄也是長輩,別沒大沒小。”
“娘,堂兄明明是平輩……是長輩!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啊?”
柳玉笙笑著看向風青柏,“這個得問你爹爹,娘親也不知道要去哪。”
風青柏揚了下手里的信,“聽說薛青蓮被爺奶轟出大院了,帶你們去看看他的下場。”
眾,“……”王爺的口氣不能再幸災樂禍了。
“皇叔,要不我也跟你們……”
“你回南陵,跟你知夏叔告個罪。”
一句話把風墨晗打蔫。總之他就不能跟著去玩唄。
“回到之后讓你知夏叔寫封信帶圣巫寨,我需確定你確實回去了。”
“……知道了。”
巴豆跟紅豆、七七杵在一邊,笑得怪模怪樣,把風墨晗氣得牙根癢癢。
風青柏跟柳玉笙親自把風墨晗送到鳳月碼頭,在碼頭意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鳳弈。
“得知皇上今天要回南陵,所以皇兄特地命我趕過來送行。皇上,一路順風。”
風墨晗走近幾步,站到鳳弈面前,視線在鳳弈身上溜了眼,目測,這家伙比他矮半個頭。
一身勁裝打扮英姿颯爽,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點女氣,怪不得能騙過所有人。
“你也好自為之。”
知道他話里意有所指,鳳弈點頭,眼底露出感激。
“還有,記住我說的話。朕既然認你這個朋友,有難,朕護你。”
“多謝。”
不能再說更多了,風墨晗再他皇叔緊迫盯人下,踏上了回南陵的航船。
送走風墨晗,一家子跟鳳弈作別后,也走水路離開鳳月,前往曾經的西涼邊城,去往圣巫寨。
圣巫族,蠱醫族,這兩個部族此前幾十年都不曾出現在世人眼前,一直被西涼瞞得嚴嚴實實的。
直到風青柏把圣巫族劃到南陵,圣巫族才算真正面世。作為跟圣巫族齊名的另一個神秘部族,蠱醫族也才逐漸被世人所知。
風青柏說是說去看看薛青蓮的凄慘模樣,實際上,是想帶孩子們去見識見識這個部族的神秘。
四月,風和日麗。
圣巫寨某竹樓前蹲著個身影,一手托腮,咬著草根慵懶散漫。
“讓我去耕田?小麻雀,你確定你沒說錯話?你把我當牛使喚呢?”
“不是你說做牛做馬的嗎?”
薛青蓮呸一聲吐掉最里草根,瞇眼磨牙,他希望時光倒流,那他一定立即收回曾經說過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