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錦寧美艷絕倫的面龐，還有她疑惑不解的眼神，顧念之想到一句話。
美則美矣，沒有靈魂……
不，宋錦寧不是沒有靈魂，而是沒有男女之情那根弦吧？
那當初霍冠辰這個渣夫是怎么追上宋錦寧的？
正頭疼呢，突然聽見了路近的聲音由遠及近。
“念之？念之呢？還有路老大去哪兒了？”
路近這是從樓上下來了。
顧念之心里一動，忙從霍冠元的套房里探頭出來，朝路近招招手，“爸，您過來一下！”
路近一見顧念之就笑逐顏開，心情如同雨過天晴的朗朗晴空。
“什么事啊？你在這里做什么？”路近走了進來。
進門看見宋錦寧也在屋里，路近停下了腳步，往屋里飛快地掃了一眼，“咦？路老大不在這里？”
宋錦寧知道路近說的“路老大”是路遠，也就是霍冠元在對面世界的化名。
她笑著說：“路先生是在找紹恒的大伯父吧？他回霍家去了。”
路近點了點頭，對宋錦寧難得客氣地說：“宋女士就叫我路近好了，路先生這樣的稱呼太見外了。”
“好啊，你也可以叫我錦寧。”宋錦寧極力跟路近套近乎。
她跟路近只談了幾個高能物理上面的問題，路近的知識面和見解讓她大開眼界，佩服不已。
顧念之見這倆越來越熱絡，心里有些發虛，忙說：“爸，霍大校回他家去了，他那個弟弟聽說在家，唉，也不知道霍大校能不能應付得了他那個厲害的弟弟……”
路近疑惑起來，“……還有路老大對付不了的人？念之，你沒有忽悠我吧？”
顧念之一本正經，臉色異常嚴肅地說：“我怎么會忽悠您？能忽悠您的人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沒有出生呢！”
“那倒是。”路近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還是不解地問：“可路老大只比我差一點點，他弟弟不會比他更厲害吧？”
“霍大校的弟弟有多厲害我不知道。”顧念之咳嗽一聲，“我只知道，霍大校追不到的女人，他弟弟追到了。還有，霍少可是他弟弟的親兒子！能生出這么厲害兒子的人，是不是本人更厲害？！”
路近馬上說：“這可不一定。從遺傳學的角度說，基因也有突變的可能。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整個世界人口那么多，突變的基數足夠大，就總有突變的可能。不然怎么也有歹竹出好筍一說呢？”
顧念之被路近堵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好跟他來蠻的。
跺一跺腳，拖長聲音撒嬌說：“爸——！您到底去不去嘛？！萬一霍大校被他弟弟給氣病了，誰給我們爺倆做飯啊？！”
路近倏然抬起頭，整個人精神了，“說得沒錯！路老大雖然厲害，但他這人不會直接跟人杠，大家都夸他會說話，其實我覺得他是把自己氣成內傷了。”
顧念之：“……”
人家那是情商高！
顧念之腹誹著，但看路近已經決定要跟去霍家，才沒有繼續懟下去。
一邊挽著路近的胳膊，顧念之又扭頭看向宋錦寧，笑著說：“宋女士，我爸爸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說話，您要不要跟著去看看，萬一我父親說錯話得罪霍冠辰上將，您還能幫著說說好話勸一勸？”
“……其實我說話沒什么用的。”宋錦寧委婉地說，“霍冠辰對我沒感情，我也對他沒感情了，不想看見他。”
顧念之有些挫敗，納悶地問：“宋女士，您對感情真的能這么收放自如嗎？”
“是啊。”宋錦寧點了點頭，很直接地說：“我對感情很簡單的，就像在腦子里有個關于感情的開關。”
“我喜歡了，就打開開關，讓感情流淌。”
“一旦讓我厭惡，不喜歡了，我會毫不猶豫收回自己的感情，將開關緊緊擰上。”
顧念之：“……”
真是科學家的語言，顧念之覺得心很累。
路近卻聽得津津有味，忙點頭說：“說得好說得好！我一直認為，感情其實也是可以量化的。”
“有人說在感情上斤斤計較沒意思，其實不是那么回事。”
“我卻覺得如果能在感情上斤斤計較就好了，這樣可以推導出一個公式，事先驗證一下這段感情會不會成功。”
“如果成功率很低，根本就沒有開始的必要，浪費時間和生命。”
宋錦寧眼前一亮，差一點就要跟路近握手了，“知己啊！路近，真沒想到，有人能把我的感覺這么清楚地說出來！”
“我就是覺得談感情太浪費時間，所以年輕的時候快刀斬亂麻，跟追我追得最緊的人結婚了。”宋錦寧不無遺憾地說，“結果當然不盡人意。這都是沒有用公式好好推導的結果。”
眼看兩人已經一邊走，一邊開始討論他們的“愛情不等式”需要那些變量和函數，才能得出最優化的結果，顧念之腦袋要冒煙了。
這倆天才科學家在一起，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說不定會發明只有他們倆才懂的語言進行交流溝通！
難道路總，真的要悲劇了嗎？
顧念之惶惶然地看著前面兩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她并不想介入長輩們的感情生活，不過只是看霍冠元數十年的苦戀太辛苦了，才起了惻隱之心，想幫他一把。
可是自己父親，和宋錦寧實在是很談得來啊……
這三個人她都很喜歡，也不想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傷心。
她該怎么辦呢？
趙良澤拿著路近的智能手表走過來，見顧念之一臉惴惴不安的樣子，驚訝地說：“念之，怎么了？都到這里了，還有什么讓你擔心的事情嗎？”
顧念之斜睨他一眼，“小澤哥，你用我爸的發明，交專利費了嗎？”
趙良澤立即堆出一臉的笑，“小念之，咱們是一家人。伯父的發明，就是你的發明，你還會跟小澤哥斤斤計較嗎？”
顧念之哼了一聲，突然想起了在對面世界的白爽，當然，還有對面世界的趙良澤。
那個趙良澤，顧念之沒有什么感覺，果然她不是看臉的人啊……
顧念之心情又好轉了，墨玉般的瞳仁里溢滿了笑意，突然問道：“小澤哥，如果有一個姑娘，跟白爽長得一模一樣，你會……愛上她嗎？”
趙良澤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他好久沒有聽過“白爽”這個名字了，身邊的人，無論親友還是同事，甚至是上司，都不會在他面前提這個名字。
他們以為，一提這個名字，他就會傷心痛苦。
是，他是會傷心痛苦，但他其實更希望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白爽，跟他談論白爽，這樣就不是他一個人想她了。
他會覺得，她還沒有離去，她一直活在大家心里。
而且只要聽見這個名字，他的心情就會如同坐過山車一樣，一時高峰，一時谷底。
那種瞬間失重的酸爽，對于他來說，就像興奮劑一樣，無法抵制。
交織著甜蜜和苦澀的復雜情感，以前只有他一個人品嘗，現在終于又有一個人了。
趙良澤神情復雜地看著顧念之，輕聲說：“……不，就算跟白爽長得一模一樣，我知道，那都不是她。”
“你記得嗎？白爽開始追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對霍少感興趣……”趙良澤微笑說道。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她可沒興趣聽這種話！
凡是跟霍少有關的，統統屏蔽。
顧念之轉身就走，去追路近和宋錦寧。
陰世雄正好從餐廳里出來，見狀問道：“念之，你去哪兒？”
“我跟我爸還有宋女士出去走走。”顧念之頭也不回地朝后揮了揮手，“大雄哥回去跟琦琦說說，我過幾天有空了，就去找她玩。”
陰世雄忙點點頭，“琦琦一直念叨你，不如你明天就去找她？”
“明天不一定有時間。”顧念之想著路近的事，總得把父親的生活和工作都安排好了，她才有功夫去做自己的事。
陰世雄忙說：“那你晚上自己給琦琦打個電話！”
“好吧，我等下就打。”顧念之其實一回來就想跟馬琦琦聯系了，可是不確定她現在在做什么，也不敢貿然打擾。
現在陰世雄說沒事，她就可以打了。
抬頭見路近和宋錦寧已經走到霍紹恒官邸的大門口了。
顧念之忙找陰世雄，說：“大雄哥給我一輛車，我開車，送他們出去逛逛。”
陰世雄打電話叫勤務兵開了一輛車過來，說：“這車比較穩，你別開快車。”
“知道了。”顧念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門口，攔著路近和宋錦寧說，“兩位稍等，我讓人開車過來了。”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SUV停在他們面前。
車上的勤務兵下來，把車鑰匙給了顧念之。
顧念之笑著道謝，坐上了駕駛座。
路近拉開車門，請宋錦寧先上車，自己也坐了進去。
顧念之本來心里有些不安，但是見路近讓宋錦寧坐在車后座，自己坐在顧念之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顧念之又高興起來。
看來在路近心里，最重要的還是女兒啊……
顧念之美滋滋，可發動汽車開出去后，又有些內疚。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曲里拐彎的暗示對路近和宋錦寧管不管用，她決定單刀直入，索性直截了當地問：“爸，您想不想再給我找個媽？”
路近正留神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聽這話，愕然不已：“……我為什么要給你再找個媽？！念之，你的母親是沒人可以替代的！”
顧念之：“……”
她又問宋錦寧：“宋女士呢，您這么漂亮，打不打算開始第二春啊？”
宋錦寧皺了皺眉，“談感情太浪費時間了，我目前工作日程排的滿滿的，沒有時間談感情的事。”
路近連連點頭，“有那功夫，還不如做做實驗編編程！”
“對啊對啊，我也是這么說。再說我年紀一大把了，都快抱孫子了，哪有功夫去跟小年輕一樣談戀愛？”宋錦寧跟路近十分有共同語言。
談到“孫子”這個話題，兩人的共同語言就更多了。
路近欣喜回頭，看著宋錦寧說：“對了，念之和霍少結婚之后，你說生幾個娃比較好？”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932章《沒人可以替代》。
提醒大家的
今天兩更。
第二更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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