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是成年之后,兄弟們學了一些其他的本事,比如老大梁浩銘曾在一家酒樓做賬房先生,老三也因一把好嗓子,而開始自己的戲子生涯。可是老四和老五,照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進山一趟,他們獵的,不再是山雞山兔,而是一些更大型的猛獸,比如狼皮,虎皮,這些都是可以賣錢的,當然,也比較危險,沒準哪次失手就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但富貴險中博,用命做賭注,也只是為了一個字,錢——而已。
大樹倒下之后,逸宣摔的頭昏眼花。他是后背先著地的,五腑像是移了位。忽然喉嚨一癢,他按著自己的胸口,噴出一大口血來。血色順著唇角流淌而下,襯得他本就蒼白的俊逸容顏,顯得更加的病態。
梁淑君狂奔而來,他殺氣騰騰。皺眉瞥眼梁逸宣,一把菜刀扔過來:“照顧好自己!”
真是三哥?
梁逸宣抬頭看向淑君,只見淑君已拎著斧頭竄向了那頭黑熊。
“畜牲,找死!”
分明是個水魅的人,這一刻竟一身狠辣。梁淑君和黑熊戰作一團,冬眠醒來的黑熊最是兇猛。餓了一季,肚腹空空,比起平時更加暴躁。
逸宣從地上爬起來,攥住菜刀,警惕的佇立在一旁。忽然只見熊掌拍向逸宣的腦袋,逸宣心神一緊:“三哥,左上方,小心!”
梁淑君足尖一點,他神色很冷漠,嫵媚的丹鳳眸也藏起了幾分殘忍的戾氣,可他柔媚的身段宛若舞蹈。這不是戰斗,他長袖飛舞,更像是在用生命做一場演出。
鐵斧大開大合,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已汗流浹背。身上受了一些傷,但黑熊比他更狼狽。當黑熊再次沖來時,他忽然一腳踩在熊掌上,然后借力一蹬,矯健的身體像靈猴似的,麻利竄上黑熊的肩膀。同一時間,掄起鐵斧,用力削向黑熊的脖子。
熊血噴濺而出,濺了淑君一身,但熊皮太過堅韌,防御性很高,他這一斧看似狠辣,卻并未對黑熊造成致命傷。
逸宣擔心的關注著戰況,忽然只見黑熊反手抓住了淑君,然后咧開了大嘴,一口咬在淑君的肩膀上。
嘎嘣一聲,是肩骨斷裂的聲響。
逸宣攥住拳頭,有心幫忙,可真要是不管不顧的沖過去,也只能是添亂,只能拖三哥的后腿。
淑君咬牙忍住劇痛,之后用足了全部的力氣,斧尖刺進黑熊的心口。
咣當一聲,黑熊倒地,淑君翻滾了半圈。他仰面躺在地上,已是遍體鱗傷,但心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三哥!”
逸宣朝淑君跑來,淑君把著逸宣的肩膀,氣喘吁吁的坐起來,隨之燦然一笑。“看來賤人賤命也有個好處,命太硬,連老天都不收。”
逸宣鼻翼發酸,“來,我扶你起來。”
在站起來后,淑君身形搖晃了一下,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正有東西從肚子里面涌出來。
他受的最重的傷,不是肩膀,而是腹部,被黑熊的利爪破開了肚子,但大概是因為疼過勁了,反而只剩下麻木的鈍痛,反而并沒有很疼。
然而……
“嗷——!”一聲狼嘯,從遠方傳來。
接著是越來越多的狼嘯,似乎是在響應頭狼的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