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覺身子被看光實在太尷尬,董惠瑩就刻意避著老四,但又覺著如果做得太明顯又不太好,于是她只能盡可能地讓自己忙起來。
回家不久,她想起病弱的梁淑玉,還有重傷未愈的梁淑君,于是走進兄弟們住的小房間。
淑玉背靠炕頭,正捧著一卷書,時不時地輕客兩下,手邊還擺著一壺涼白開,方便他口渴的時候喝。
董惠瑩來時,淑玉掩唇輕咳,她眉頭一皺,然后又轉身出門。
淑玉看她一眼,接著,又重新捧書看了起來。但是沒過多久,又有人掀開門簾。
淑玉抬頭一看,見董惠瑩又回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只碗。碗里面盛著一種焦糖色的漿糊。
“來,喝點這個,專門用來止咳的。”
淑玉接過來,神色淡淡的,但抿了一口,又微微一怔。
“甜的?”
看顏色,他以為很苦,但抿了一口之后,才發現,像蜜一樣,津甜津甜。
董惠瑩點著頭,“以后再想咳嗽,就喝這個,不然咳的太猛,震的五臟六腑都痛。雖說良藥苦口,可你這個身體,還是采用藥膳食補的辦法比較好。”
淑玉飲下小半碗糖漿,果真,一直瘙癢的喉嚨好受了不少。
“妻主高明。”
董惠瑩被他夸的有點不自在。
這時,她又看向躺在炕梢的梁淑君。剛才自己進來時,這家伙正在睡覺,而現在醒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唇邊卻噙著抹媚笑。
“妻主,您只關心二哥,就不關心關心我嗎?”
董惠瑩無奈,“其實吧,我覺得,”她擠眉弄眼,“咱們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嗯哼?”
“以前的事情,我是真沒辦法,畢竟已經發生了。但是以后,我們可以和睦相處,而你呢,也不必撩我,大家可以當朋友相處,兄妹也行,反正這個家里我年歲最小。”
“呵,”淑君忍俊不禁,但也沒故意刺兒她。
他這些日子昏昏沉沉,睡睡醒醒,但心里也有數。
自己這條命是妻主救的,這可是天大的人情。不論她以前是如何惡劣,至少這一回,她有恩于自己。
但他也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或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不少。白撿的一條命,也是嶄新的人生。
“家里的事情一向由大哥做主,妻主能不能做咱們的妹妹,還得看大哥的意思。”
董惠瑩嘴角一抽,“我只是打個比方。”
她從炕頭挪到炕梢,小黑爪子摸了摸淑君的腦門,然后又掀開他的被子,見他身體略微一僵。她忍不住揶揄,“明明是個很純情的家伙,偏偏總是裝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也不嫌累?”
淑君有些狼狽,但很快就調整過來。他慵懶嫵媚,一把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妻主,人家這輩子只為您一人純情,這不是很好嗎?”
董惠瑩有點想笑,“你又撩我?”
“呃?”
她忽然俯身湊近了淑君,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唇也只差一點點距離,一副想要接吻的樣子。
“梁淑君。”
“嗯?”
“對著我這張臉,你真能撩得起來?”
梁淑君:“……”
妻主太有自知之明,連個玩笑都不讓人開,真的好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