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董惠瑩立即沖向正在咳血的梁浩銘,梁越寧也像被電擊似的愣住了一下,“四哥?是四哥?”他盯著梁浩銘臉上的面具,雖然看不見臉,但身為血緣兄弟,又哪可能認不出來梁浩銘來。于是梁越寧也趕緊朝四哥走了過來。
梁浩銘喉嚨腥甜,他這口血忍很久了,其實沒啥事,吐出來就好受多了。但是看著一臉緊張的小妻主,又暗暗觀察一下五弟梁越寧,見兩人之間的氣氛被自己打散,他心頭忽然產生出一種,類似竊喜的心情?
雖然很高興妻主和五弟對自己的關心,但他也不忍讓二人擔憂,于是老實的回答:“沒事,就是咳一下。”可是面具下面的一張臉,卻是不自在極了,耳朵根子也熱了起來。
董惠瑩抓著他手腕,為他把脈:“還好,就是外傷引起一些并發癥,問題倒不大,回頭喝點藥,再養上幾天,應該就能好。”
“嗯。”
木著臉點著頭,但他的眼神夾雜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喜悅,他心里大概是高興的吧,高興這個人在乎自己,而且還對他很好,他生病了受傷了,她會為自己操心。
他垂下頭,擦干凈手上的血跡,之后又摸了摸她臉頰上新嫩的粉色疤痕,眸子里像是極快地掠過了什么。
洪香君眼見著這三人氣氛親密,忽然有點難受了,莫名有種自己被塞了幾大口狗糧的感覺。
“行了行了,這大晚上的,我也困了,就先回去睡覺了。”她打了個哈欠,決定自己還是別留下找虐了,于是將今日賺的銀子一分為二,將董惠瑩的這份留下,帶著她自己的那份走了。
梁越寧瞅著擺在桌上的一大包銀子,心里有點驚疑不定,“這怕是得有一百多兩吧?”
“嗯!”董惠瑩也開心了,“今天賺了不少。咱們得在郡城待半個月左右。對了,”她又看向悶不吭聲的梁浩銘,梁浩銘已摘下臉上的面具,正巧左邊臉頰對著他這邊,他臉上的疤痕在燭光映照下很是嚇人,猶若鐘樓怪人一般。可是董惠瑩非但不怕,反而還越看越順眼。
大概是因為她知道,在這看似可怕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很純粹也很簡單的心靈。
“梁淑君呢?”她想起老三梁淑君,當日靠山村梁家,老四前腳剛走,老三后腳便追了上去。可是今日雖在黑市見到背著家里打黑拳的老四,卻是沒能見到老三。
梁浩銘的身體驀然一僵,之后,他耷拉著腦袋,一副很不自在的模樣。
攥著自己的衣袖,他像是有點緊張,悶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三哥,三哥被抓了……”
他聲音太小,她差點沒聽清。
“你說什么?”她瞠目,一副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表情。狠狠地眨了一下眼,“老三被抓了?怎么會?他……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董惠瑩這么問,反而令梁浩銘更加尷尬了。當然,他一如既往面癱棺材臉,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