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少爺讓人準備好馬車,但拉著梁淑君出門時又忽然拍了下腦門,“咱不坐車了,咱走著去!”他心想梁三哥兒是個懶性兒,這幾日在屋子里賴著,都不咋動彈。他娘以前告訴他,人總是懶著,容易懶出病來,因此他覺得,還是走著比較好,走兩步也能活動活動筋骨。
于是,梁淑君和李小少爺,一人戴著一頂笠帽,身后還跟著一些膀大腰圓的女護衛,倆人從李府出來,李小少爺拉著梁淑君往鬧市方向走。梁淑君憋了好幾天,也是快閑出病來了,而今心里掛念著老四,但心事重重好幾天,眼下一看見這市井熱鬧的模樣,心頭的郁氣反而消散了不少。
“梁三哥兒,這家鋪子的糕點可好吃了!”李小少爺買了一盒子糕點,梁淑君吃了一小口,“是不錯,”但他相信,他家妻主做的肯定比這個更好吃。
正這樣想著,忽然便聽一個聲音道:“我想找的,不是別人,正是鳳血,我家中三夫,梁淑君!”
梁淑君唰地一下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臉皮上有條傷疤的小姑娘正一副郁悶之色。而小姑娘的身后,一左一右,分別立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梁淑君的眸子陡然一亮,之后,只見他袍袖一卷,掀起了一陣香風,之后喜滋滋地沖向了自家小妻主。
“妻主”他沖過來之后,一把抱住了小旗子,而因抱的太猛了,差點沒把自己頭上的笠帽扯下來。這富裕人家戴的笠帽也是有講究的,比如梁淑君戴的這一頂,便像是他身上穿的長衫般,是紅白二色的,而梁浩銘和梁越寧頭上戴的,則是最常見也最便宜的黑笠帽。
董惠瑩的心尖顫了顫,“梁淑君?”這可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幾日自己帶著老四老五找了很久,豈料這人竟自己冒出來了。
梁淑君摸了摸妻主的小臉,他眉尖猛然一皺,“怎么受傷了?”妻主好不容易才變得好看些,臉皮上居然刻了一道疤,疤痕已長出粉色的肉芽來,但看著太是惱人了。
“咳,”董惠瑩眨了眨眼睛,之后把粘人的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老實點,”她忍不住小聲的警告了一句,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外面,他居然摸她的臉?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梁淑君挑了挑眉,之后隔著笠帽看向小妻主身后二人,“老四,老五?”即便看不見弟弟們的臉,但弟弟的身材他是認得的,于是更加眉飛色舞了。
“三哥。”
老四木著臉回答。
老五則是煩躁的皺眉道:“見天的亂跑,麻煩死了,我倆和妻主找你好些天了!”
梁淑君一聽,頓時心情更好了,“妻主,三兒就知道,妻主最愛三兒了。”
董惠瑩:“……”
正這時,鐵海蘭陡然看向老四驚叫道:“黑鷹!??”
老四身形一僵,之后木著一張臉,“認錯人了。”
“啊?”
可是,鐵海蘭覺得這聲音分明和黑鷹一模一樣啊,黑鷹這小子是個木頭性子,倆人都認識一年了,她單方面認為倆人算是朋友吧?但前些日子在黑市遇見黑鷹,這人居然問她是誰,活像一副不認得自己的模樣,氣得她一個倒仰,之后的幾天便沒再去過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