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宣走后,董惠瑩也放下了筷子。她說不好這是什么感覺,但有時也不禁自問,自己是不是太三心二意了?之前在郡城,被老三撩的心猿意馬,而她本身又對逸宣很有好感。
在她原來的世界,即便人人喊著男女平等,但其實男女之間并不平等。
比如一個雙新家庭,女人婚后要生孩子,刨除本職工作外,還要打理家務,料理一日三餐,而男人通常只需上班賺錢就行了。當然有錢的人家也可以雇保姆,但這保姆通常都是女的,封建殘毒一直都在,只是人們似乎很少察覺。
她生活在那樣的世界里,她這個人在感情上可能比較遲鈍,頭腦也算不上很靈通,她大概挺笨的,但就算再笨也該明白,這是不對的。更何況她所受到的教育、熏陶,都在一直告訴她,要忠于自己的婚姻,不管是先愛而性,還是先性而愛,必須有愛才能夠成婚。但她愛逸宣么?
答案她很清楚,她只是很喜歡逸宣,喜歡她對自己溫溫柔柔的模樣,但當他提出想要圓房、想要生個孩子時,她問逸宣是不是喜歡自己,若是喜歡才有繼續發展的可能。因為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基礎,可逸宣是那么的違心,他一句“自然是”喜歡的,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就這么冒冒失失的接受他,就這么渾渾噩噩的和他在一起。
是她想太多了吧。
“妻主,在想什么呢?”淑君捧起她一綹長發,放在掌心細細的把玩。“怎么突然不吃了?是沒胃口么?還是……”他眸子閃了閃,“還是,您在擔心逸宣呢?”
董惠瑩側首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淑君本是一副輕狂浪蕩的模樣,見她如此,不禁怔了怔,之后一臉認真的對她說:“妻主不必擔心,我們兄弟都是您的,逸宣只是拐不過這個彎來,況且,您不是還有我么?就算他不喜歡妻主您,您還有我啊?不論如何,我都認定了一點,我這一輩子都是您的人,哪怕您不是我家妻主,我想若是我遇見這樣的您,我也一定會為您傾心。”
董惠瑩忽然抬起手,觸碰他臉頰一點,但指尖稍觸既離。
“為什么你就不怕呢?”她似乎對此很困惑,她至今仍然記得,曾經有一次,她似乎是想要拍拍逸宣的肩膀,當逸宣的身體忽然變得很僵硬,他其實很怕她,可能是因為從前陰影太深。他曾在自己面前脫下上衣跪地請罪,他身上的傷疤那么多,雖然比起老三算是少的,但也相當凄慘,令人觸目驚心。
梁淑君歪著頭,雙臂環胸,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可能是我比較沒心沒肺吧。”
他笑得很性感,紅唇很勾人。
“每個人在意的東西都不同,比如有人好財如命,也有人視金銀財寶如糞土,我從前曾想著,若是妻主能收斂一下您的性子,不再對我們兄弟拳腳辱罵,那便算是鴻運當頭了。之后您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心里只有清醒,也只希望您能變得更好。而就算您不能變得比這更好,這也足夠了。”
但若是面前這個女人仍是之前那個兇狠殘暴的禍害,他想他是不可能喜歡她的,畢竟沒人會喜歡一個整日對自己拳打腳踢惡言相向,甚至曾有幾回害得自己一家險些邁進鬼門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