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你遭殃,我這心里頭,還真就是美了!”
“我痛快,我舒坦!”
“怎么?想揍我?”
“你若不怕偷雞不著蝕把米,也大可以來試試!”
“年少時在那大山里頭,不拘是打獵,還是其他事物,你裴玉又有哪一樣比得上我?”
“你一直是我手下敗將!”
“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小人鉆營,難成大器!”
“被何素始亂終棄是你應得的!”
“這就叫報應!”
裴玉攥緊了拳頭,忍無可忍,忽然一拳揍向梁淑君,但淑君卻輕盈一閃,之后一把攥住裴玉的胳膊,手刀往下一劈,咔嚓一聲,竟是只出一招,便已狠辣地斷了裴玉的手臂。
裴玉慘叫著,疼的臉上直冒汗。
梁淑君掏出一張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神色亦是嫌棄的,似是碰了什么臟東西。
他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看向裴玉的眼神充滿鄙夷。
“當年你我同村,曾結伴上山打獵,途中路遇一名重傷的少女,你見對方一身是血,嚇得落荒而逃。后來何素廣貼告示,欲尋一山中少年,那少年眉心有一顆朱砂痣,曾救過何素的性命。你便想起當初的事情,在自己額上戳了一顆朱砂,跑去何府冒名領賞,還因此而得了何素的垂青,被她收入房中,成為何府側夫,可謂是風光得意。”
“同村之誼,發小之情,暫且不論,反正你本就是個自私冷血狼心狗肺的東西,但你既進了何府,便該安安分分過你的好日子,又為何要幾次三番的拾掇何素針對我?”
“你在害怕,你怕東窗事發,畢竟贗品終究是贗品,永遠也不可能變成真的。就算你在額頭點上一顆朱砂,你便以為,你能真的變成我?”
“裴玉,你我之間最大的不同,不只是這顆朱砂。”
他修長食指輕敲自己的太陽穴,之后指尖下滑,輕撫自己的胸口。他模樣極媚,但薄唇卻吐出冰冷的言語。
“我梁淑君算不上好人,但也自認無愧于心,我天生聰慧,七巧玲瓏,人說我有不少小聰明,但我這些小聰明卻從未放在壞事上。”
“我行的端,坐得正!我擺的正自己的心,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你呢?你又算什么玩意兒!”
他一番唾棄,之后慢悠悠地邁出一步。
裴玉有點被他嚇到了,下意識后退,卻見他傾身俯瞰著自己。
“裴玉,當初拾掇何素搶了我的銀子,裝腔作勢激將何素讓我在何府門外跪了一整夜,之后又與何素為虎作倀,連續三日夜,持鞭,滴蠟,對我百般折辱,在我身上用盡一切兇狠手段的人,可是你?”
“當初我為淑玉賣身天青樓,但所賺銀錢杯水車薪,家里正是缺錢的時候。我兄弟六人的八字,旁人本是不知,但大柳村的董家卻來提親,聲稱我梁家男與董家女,八字相合。這事又可是你做的?”
“我家妻主入贅之后,所作所為,你應當清楚。到底是何素這人魅力太大,還是跟著何素,榮華富貴迷花了你的眼,又或者是你不服年少時我處處壓你一頭,心性扭曲想要報復,就這么見不得我好?”
“你害我良多,又怎敢再出現在我面前?”
“豎子小人,你裴玉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