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寧瞥了何素一眼,他皺了皺眉眉頭,便馬鞭一甩,緊跟著前方的那車揚長而去。但他心里卻在想,這人喚‘三哥’鳳血,這是三哥的藝名,三哥莫不是招惹了什么風流債?
真是太不像話了!
都已經有妻主了,居然還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梁越寧抿了抿嘴角,臉色越發不愉快起來。
何素癡癡看向絕塵而去的兩輛馬車,她怔愣了許久。趙嬸一副惱怒模樣道:“這鳳血忒不識抬舉!東家,他既非良人,您又何必醉心于他?”
何素沒聽進去,她醒過神來,便招呼著趙嬸趕緊回到馬車,然后追了上去。
這些日子以來,鳳血進了青峰山,她著實為他提心吊膽,深怕他在山中有什么不測。但自己雖是女子,體能卻弱,又不尚武,對地勢也很不熟悉,就算追進山里,怕是也無大用。
趙嬸說,這青峰山不死旁的地界,就連山下的村民輕易都不敢進山,更何況是從外地來的人,若是在山里面橫沖直撞,沒準得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何素以前曾在山里遇過危險,也正是那一次被朱砂少年所救,從而才牽扯出后面那一系列的事情。她對這種荒山野澤很是敬畏,在趙嬸的勸告之下,便也沒敢一意孤行。
只是,她人雖留在山下,心思卻早已跟著鳳血飛遠了。
連續為他擔心了多日,總算得以見他一面,哪怕他連個眼角余光都不曾施舍給她,她這心里也是歡喜的。
“趙嬸,還能不能再快點?這回可千萬要跟住,絕不能再把他跟丟!”
何素這般說道,趙嬸嘆了口氣。在她看來鳳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自己這位東家這般瘋魔的模樣,也著實是教人操心。
前方的馬車之中,董惠瑩忽然掀起車簾,呼呼的風聲刮了進來。
“外頭風大,快回去。”她剛要出來,便被梁淑君轉身塞了回去,但沒等坐穩,她就又探出一顆小腦袋:“可是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喊你?”
“你聽錯了,”一本正經的說瞎話,之后又反省自己這樣似乎不對,他沉默一下,便又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當真?”
“嗯。”
他點著頭。而見他模樣認真,董惠瑩便也沒再多問。不過她仍是執意從馬車里出來,陪梁淑君一起坐在了馬車簾外:“里面太悶了,秋姐又已經睡著了,我一個人在馬車里,也是無聊的很。”
梁淑君笑著捏了一下她的手,“我看妻主應是想我了才對,所以才特地出來陪我的?”
“是呀,”她掀唇笑了笑,兩只小手搭在膝蓋上。迎著風,她有點恍惚的說道:“梁淑君,我還真的有點想你以前的樣子了。”以前,又騷又浪,嬉皮笑臉,可最近這些天,自己心事重,而他呢,他也笑得不由衷,人顯得頹廢了不少。
她不是不知原因,但就算知曉,又能如何?她內心也是無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