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玉神色冷淡地瞥了妻主一眼,之后便又繼續捧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背靠著墻頭,慢悠悠地享受著這安寧靜好的歲月。
董惠瑩尷尬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昨夜是睡在哥幾個屋中的。
她趕緊灰溜溜地爬下炕,然后穿上一雙小鞋子,卻想起昨晚老四浩銘和老六逸宣幫自己洗腳的模樣。
面上曬了曬,她故作平靜,攏了攏長發往外走去。
但是……
“你剛剛說,有人在等我?”
她回頭看向淑玉。淑玉挑眉,表示自己今日醒來尚未踏出過房門,董惠瑩若想知道,不若親自去看。
這時,逸宣推門而入。
“妻主,您醒了?”
他溫潤似水,幫她整理一下在被褥中滾亂的長發,之后拿起一張干凈的帕子,輕輕幫她擦了擦臉。
她怔怔看了逸宣一眼。
逸宣,逸宣以前……似乎很少和自己這么親密?
“好了,”逸宣笑了下,“來了個客人,正在東屋等您。”
“我這就去……”她低低應著,之后瞅眼逸宣手中的帕子……“謝謝。”
旋即,她提步往東屋行去。
逸宣凝睇著妻主似逃離般的背影,一抹暖融的笑容柔和了他眉眼。
身后,淑玉捧著白水杯,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心機——!”
逸宣回首,他笑不達眼。
“心機?”
他唇角彎了彎,“若論心機,家中這些人,又有誰能比得上大哥和二哥你?”
之后,逸宣繼續道:“甭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便是好貓。二哥,我看你有空注意我這些小心機,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你這些日子,可不大對勁兒。”
淑玉撩了下眼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全都被她把魂兒勾走了。”
“那二哥你呢?”
逸宣笑起來柔柔的,卻言辭尖利問:“二哥你的魂兒,還在么?我記得當初妻主留書出走之前,你對她的態度,可不似現在這般。”
淑玉眉尖一攢,“我一直如此,從未變過。”
逸宣瞥他一眼,似不信般地問:“當真?”
“自是真的!”他答起來毫不猶豫。
逸宣笑了,“若真是如此,二哥又為何總是挑妻主的刺兒?在我看來二哥那種行為就像是五哥以前吃不到糖,故意耍脾氣想讓人哄罷了。所以,家中兄弟這些人,已經夠多了。二哥若真是無意,還請收斂你自己的脾氣,畢竟若是無心,便別再做出那種模樣搶奪妻主的注意力。”
逸宣說完這番話便揚長而去。
淑玉眉頭打了個死結。
小六這是生氣了,氣自己昨晚一不留神說出來的那些話,惹的那個女人難過了?
真是護短,
也很……
愚蠢!
那個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這樣想著,他又不禁想起……
當她為自己把脈時,專注認真。
當她瞧見自己咳嗽時,便端來一碗止咳糖漿。
當他浸泡藥浴時,她為自己針灸,還不斷問他感受,像是生怕他疼了痛了。
他忽然又用力的皺了一下眉,
心情竟陡然變得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