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寧太生氣了。他們和裴玉同村,小時候他就不大喜歡裴玉,覺得裴玉那人心思太重了,時不時地搞出一些小心機,總之他特反感裴玉那個人。
而今得知自己一家離開太行鎮之后,裴玉干過的那些事兒,他惡心的簡直想吐。
比起越寧的氣憤,淑君反而顯得很平靜。他人在青峰郡,但他消息很靈通,裴玉在這邊干過的那些事情,他早就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途經得知清楚。
原來,當初裴玉沒能捉住梁淑君,曾遷怒于靠山村的一些普通村民,但因靠山村的林嬸子曾和韓官人打過交道,借著韓官人把靠山村保住了。
裴玉在韓官人這里吃了癟,并且因此而被韓官人警告,他心里很不痛快,于是只好找茬何素養在府中的正夫、側夫,以及那些妾位的男寵夫侍們。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裴玉是個不安分的,他把何府鬧的烏煙瘴氣,而后他的觸手開始伸向何府外面,只要是一些稍微有點姿色的男子,幾乎全被他禍害了一個遍。
這些日子,也出了不少的命案。死者大多都是男子,有一些是未婚的少年,也有一些是已婚的,已嫁為人夫的。曾有過幾個女人為自家男人出頭,把裴玉告上了官府,反而被裴玉滅口。
他做的很干凈,韓官人那邊找不著證據,又不能拿他如何,但太行鎮之人,幾乎人人都知曉,裴玉,這是太行鎮的一大害,他心腸惡毒,且行事狠辣,偏偏身邊還跟著幾十個來自塞外的女壯士,那些人殺人不眨眼。
當然,那些來自塞外的,她們從不當眾殺人,可只有千日做賊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賊的?
也是因此,而今太行鎮諸人皆是如履薄冰,日日活的很是小心,生怕一個不查,沖撞了那位無法無天的何府裴側夫。他視王法如無誤,官府的韓官人也曾針對他那些惡行敲打過他好幾回,后來他大概是被惹急了,甚至就連韓官人都險些遭了他的毒手。
淑君嘆了口氣,“吃吧,多吃一點。”他給越寧夾了一些菜。趁著一切尚未開始,他們尚且還能悠閑悠閑,可等吃完這一頓,從這里離開,踏出食為天的門檻,他們兩個要面對的,則是一個卑鄙的小人,更是一場腥風血雨。
梁越寧悶悶地點了一下頭,但吃了口菜,食不下咽,心里煩躁的不行。
人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也說惡人自有天收,可瞧瞧那個裴玉,算是惡中之惡。老天是不是沒長眼,否則為何這般縱容著,讓他一個勁地蹦跶?
這次來太行鎮,名面上只有淑君和越寧兩個人,但其實暗地里,他早已66續續往太行鎮中安插了不少人手。
并且,他是一個行事謹慎的。他生來浪蕩,可也要分場合,分事情,分對象。若是在自己家里,若是在妻主面前,他愛怎么浪就怎么浪,可一旦事關正經事,他便收起自己的浮躁,變得警惕慎重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