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男人手邊擺著一張面具,摘下之后,竟忘了重新戴上。
這可不像他。
“老老老,老大??”齊溪一副吃驚的模樣。
男人微微地怔了怔,之后眉峰一蹙,他抓起面具背轉過身。等戴好之后,這才重新看向了齊溪。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問道。
齊溪咽了咽口水,暗暗為自己壓驚,之后才繪聲繪色地,將自己所知曉的原原本本向男人匯報了一遍。
蟲子?
莫不是蠱蟲?
男人神色發冷:“走!”他一步當先,越過齊溪,直奔鐘樓下而去。
一開始,他步履還很穩妥。可是后來,跟在他后面的氣息,就發現他走的越來越快。直至最后,他竟像是一陣風,急速地沖向了下方。
他,梁智宸也好,金尊也罷,又或者是霧都的無名城主。無所謂,左右名字也只是一個稱謂而已。
但也不知怎的,今日,似乎自從那個女人,那紫衣的女子出現之后,有什么東西,就開始掙扎著,像是要破土而出。
他內心里是相當抗拒這種感覺的,但他其實是明白的,那個女人肯定和他丟失的過去有很大關系。可是,他身子里,他的靈魂,就好像是分裂成兩瓣兒。
一半兒,是未知的,是那個女人的丈夫,是那個病弱男子的兄長,是梁家的大哥,但那一切,是他不知曉的,并且心內毫無任何感覺的。而另外一半兒,便是現如今的這個他,是他目前的意志,對任何情感不屑一顧,甚至是冷漠的近乎冷血。
他此刻很迷茫,一方面內心里鄙視著所謂的情感,不愿被那些羈絆束縛住。而另外一方面,又被其困擾著。
他今日下午盯著自己曾經畫的那些畫,一直一直看著看著,而看的越久,他心里就越亂。
像是有越來越多的情感在向他洶涌著,一顆心來回的拉扯,像是要把本就分裂的他,徹徹底底地掰開來。
但不論如何,在得知那個女人的消息后,尤其還是事關蠱蟲之事,他仍是控制不住的擔心起來。
等男人和齊溪一前一后感到陸茵茵的住所時,便忽然一愣。
只因……
陸茵茵,被那名紫衣女子抓著頭發頂在了墻壁上,而那名女子的手中,則是盤踞著一條小蛇。
她的神色很陰冷,男人隱隱有一種感覺。
她本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他也不知自己這種感覺是從哪里而來的。
總之,而今看著這個女人,對于目前的他而言,她只能算是一個見過幾次,甚至還曾有過一些不愉快的陌生人。但是心底里生出另一種“陌生”的感覺,兩種陌生是全然不一樣的。
一種,是記憶上的,另外一種,是心靈上,和感情上的。
“你要做什么!”
陸茵茵的臉色很難看。
她并沒有發現城主和齊溪,而今她是裝不下去了。
再也不擺那副柔弱無害的模樣了,反而是色厲內荏:“你要知道,這里可是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