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如今仔細回想,才突然醒悟。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起,有些東西,就已經開始萌芽了,就已經在他心底扎根了。
只是當時的他,對于那一切,并不是很了解,也并不是很清楚,一味執拗的恨著,恨過往,恨曾經,自己鉆進了牛角尖。
雨中漫步。
當時的情,當時的景,還有當時的人。都是相當浪漫的。
但浪漫一時爽,等倆人從外面回來時,病秧秧就開始咳咳咳了。
他前些天自己鬧脾氣,賭氣,在地上打地鋪。原本家有小神醫,這點小病小痛算不得事兒,但問題是他這個嬌嬌的小性格又把他自己作病了。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董惠瑩正在屋外熬藥,就聽見病秧秧咳的更加厲害了。
他咳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子咳出來一樣。
她趕緊起身,沖進屋里,就看見病秧秧一副渾身無力的模樣背靠著床頭。
他皮膚很白,日常是一種病態的蒼白,而今臉頰竟變粉了,她伸出小手,在他腦門上摸了一把。
果然,好燙!
真的是又急又氣又心疼,“你等我一下,我去打點冷水幫你擦擦臉。”
淑玉正要回話,忽然又是一串猛咳。
他掩唇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生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這令他想起從前。
而今能在陽光下走動,能吃一些自己愛吃并且想吃的食物,這在以前是他就連想象都不敢想一下的奢望。
而這一切,全是她為他帶來的。
他微微攢起了眉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等董惠瑩端著一盆冷水從外面回來時,便見淑玉一副暗暗思忖的模樣。
“嗯?”這是怎么了?
她弄濕了一條臉巾,擰水之后,把臉巾折疊整齊,敷在他雪白的額頭上。
“在想什么?”她問。
淑玉咽了咽喉嚨,回想著不久之前,在這個屋子里,她肉麻兮兮地喊自己“二爺”,而當她提起她自己的名字時,她自稱的,并不是大寶、寶兒這種稱呼。而是……“惠瑩?”
淑玉輕緩地道出這個名字。
似乎很久以前,自從她的性格發生轉變之后,便總是自稱為“董惠瑩”這個名字,并且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不再粗俗,不再暴戾,一切慢慢變好,她本人身上也發生了近乎天翻地覆的變化。
此外,淑玉又想起另外兩件事。
他們一家人曾在青峰郡住過,當時大哥買下一個宅子,云鴿那女人嫌宅子太破舊,便帶著紅飛等人修整了一遍,后來又為那座宅邸取名為“紫園”。
但是紫園里面,他們一妻六夫,一家七口住的院子,卻名為“喜惠院”。
喜的是誰,而那個惠字又是在指誰,這很顯而易見。
淑玉又想起,他曾不止一次聽孿生弟弟淑君喚妻主為“小惠”,而大哥則是單喚一個“惠”字。
淑玉思量著,以前并未留心的種種細節,逐漸清晰起來。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你……會永遠和我們在一起么?”
“嗯?”
她滿臉糊涂,“我們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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