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淑君當年救了何素,為此差點搭上自己的姓名,智宸救了陸茵茵,也被陸茵茵糾纏,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雖說有惡,但像何素和陸茵茵那種的,畢竟是少數的。就比如而今留在梁智宸身邊的這些人,不管是鐵一,還是藍姑,甚至是齊溪,都曾受過梁智宸的恩惠,并且也因為曾經受過的那些恩惠,而死心塌地的為梁智宸效力。
藍姑今年已四十多歲了,但看外表卻比實際年齡年輕幾分。她溫和地問道:“主子,遇事萬不能埋在心里。一旦遇見了問題,首先要想的,是解決,而不是放縱。因為您要知道,如果您不主動去解決,這個問題便不會消失。”
梁智宸嘆氣:“我懂,我都懂。”可是,做錯了,終究是做錯了。
他也不想再為自己找什么借口了,他只知道,他讓那個女人傷心了。而那個女人傷心,比他自己傷心還更加難受。
他暫時不敢出現在妻主面前,他怕她氣他,怕她恨他,更怕……怕她會仇視自己。
藍姑笑了笑:“藍姑我對您和主母之間發生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您要明白一個道理。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我們大元的女子,不得不扛起家計,鄰國大金那邊也常笑話咱們這邊的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可女人的天性,便是心地柔軟。妻夫之間哪有隔夜仇?說穿了,您啊,您的臉皮還是不夠厚!若您像齊溪那小子一般,也就不必如此犯愁了。”
“齊溪?”梁智宸苦笑,“那小子倒是輕松,看上了,便直接去追。”
藍姑眸中滿是笑意:“這又何嘗不可?這人生本就是苦的,又為何要壓抑自己?”
“但也有一些事情,只能壓抑。”
藍姑笑了,“您何不嘗試著妥協,又為何要鉆牛角尖?依我之見,而今您和齊溪之間,地位相當,您二人皆是后來者。可您這個后來者,卻妄想霸占主母,讓主母完全屬于您一人,這本就是不可能的。”
梁智宸愕然了半晌,“這么說來,我竟比起齊溪還可惡……”
藍姑深諳點到為止的道理,至此,便不再多說了。
而梁智宸,則是為此陷入了沉思之中。
妥協?
所謂的妥協,便是以平常心坦然待之?
即使是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只能說服自己去心平氣和的接受?
梁智宸不知大元其他男子是如何看待這種事情的,但他內心里是抗拒的。可能他骨子里就是野蠻的,也可能這便是梁家兄弟的基因,就好比當年梁母無法接受大元這一妻多夫的制度,不愿娶太多丈夫一樣。
可能,是因為他們骨子里流著一般屬于帝國大金的男尊血液,因此在很多事情上,源自于天性,他們的看法,也和本土的那些男人不太一樣。
但是不論如何,梁智宸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拖。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他知曉妻主對他一定是還有感情的,哪怕他已經令她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