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看著她,神色很復雜。
“我不是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
“那又是什么?”
“我……”垂下臉,似乎是想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但他大概不知道,他們梁家人有一個毛病,一害羞要么是脖子紅,要么是臉紅,要么就是耳尖紅,總之就算想藏都藏不住。
她神色了然,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你什么你?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又怎么會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偷偷摸摸的跑了,偷偷摸摸的生了個孩子。你這人可真是無情啊,雖說每隔一陣子寫一封信回家,卻從來沒有留過回信的地址。你又到底是怎樣?是怕我糾纏你,怕我死纏著不放手,還是真就恨我恨到再也不想見到我?”
本來是在故意鬧他的,但是說著說著她心里也委屈上了。“你……你在信上,在那些家書上,甚至從未提過我只字半句。”
他有點慌,見她眼眶紅紅的,連忙說:“我……對不起,”不能說不是故意的,因為當初是真的故意那么做的。他閉了閉眼,這樣是錯誤的,既然明知是錯誤的,那就必須矯正。
而矯正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心刨開,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緊繃繃地說:“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對我來講,就是四個字,求而不得。很喜歡,卻得不到,又不能硬來,這種情況下,就算看見對方,也只是一種痛苦。”
“我以為離開之后我能夠忘記的。但或許在我選擇生下無忘的時候,私心里就沒想過遺忘。只是在拿遺忘騙自己,以為離開了,強迫自己忘掉,情況就會好轉,就不會再那么煎熬。”
“對不住,讓你承受了太多。后來當我冷靜下來,不是沒想過你,但是……拖得越久,越不敢回去。”
他大概是個相當矛盾的人,冷靜之后,日日夜夜的思念,也記得回家的路,卻沒有勇氣。
他或許是相當懦弱的。離開家,是自己的選擇,回去……怕沒有自己的位置,怕她因為自己的離開而氣的再也不想理自己。
像他這種人,其實很怕自己的生活會出現變化,那些變故是他承受不起的。比如愛上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這種感情會令他原來的世界天翻地覆。
太過強烈的感情,其實很可怕。
所以,他不是裝作不知道,而是想要借著“順其自然”,來一點點重新找回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
他試探著,伸出手,見她沒拒絕,這才大著擔子握住她。有些事,還是一次說清楚吧,哪怕,可能她知道之后,會認為自己罪加一等。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董惠瑩微微怔了怔。他困難地說:“黑市,那年十月我離開家,第二年春天我就發現你和五哥帶著三張畫像四處找人。但是黑市不保險,我也知道大哥有仇家,擔心大哥的仇家盯上你,所以做了一些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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