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哈哈大笑著朝這邊走來:“楊掌柜,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這人是個大嗓門,嗓音也賊粗,倒是有著一股子狂放勁兒。單瞧這人的模樣,反倒更像是一行事磊落之人,全然不似那等能做出卑鄙行徑的無恥小人。
楊姐臉色一黑,未待她開口,便聽朱德先一步說道:“楊掌柜,今日我朱德來此赴約,卻不知你們可否準備妥當?若主動認輸,也不是不可!但從今往后,還請貴店能管好自己的嘴,莫再說什么是我朱德強占了你們的菜譜!”
楊姐氣不過,但咽下這情形,卻也只得先咽下自己心頭的這一大口悶氣。“你也休要得意,不論輸贏如何,也改變不了你強占奪取之食!那些菜譜眾所周知,為食為天所出,哪怕你否認是從李燕那里買來的,哪怕你謊稱是你自己用舌頭嘗出來的,卻也不能夠否認。如若你當真拿著這些菜譜去開店,便是行了那下作之實!”
“下作!?”無恥之人有一特征,那便是從來都不要臉皮。朱德哼笑說道:“糖醋排骨,紅燒肘子,東坡肉……這些菜色皆是各大酒樓之中最常見的,你食為天是否忒過霸道?我朱德要開酒樓,怎的,你食為天能做的菜,我朱德就做不得!?”
楊姐惱怒:“你分明是在曲解我的意思!并非你做不得,而是你不可按照那個菜譜做!”
“呵,這便像是走在大街上,你瞧我今日穿一身黃衣,沒準回頭便撞見一堆穿著黃色衣服了,這撞衫都可能有之,更何況是撞一下菜譜?”
“小人行徑,無恥之尤!”
楊姐被朱德氣得說出話來。朱德是一女子,大元這種大背景,通常敢出來蹦跶的,全是頂家立業的女人們。畢竟這地方女尊男卑,男人全都在家里縮著呢,忙著三從四德呢。
朱德被罵無恥,非但不以為恥,反而更加得意了。黑貓白貓能抓著耗子就是好貓,她朱德做事一向只看成敗,不看過程!
況且,這若是數月之前,忌憚著惠字商號這份偌大的家業,以及那位有著財神之名的梁三爺,她怕是還真不敢如此行事。但今非昔比,她們朱家是注定要飛黃騰達的!
想起今日常來府中走動的貴客,朱德臉上滿是自得之色。那貴客來頭之大,世人難以想象。
原本朱家比起上面那四大家族還要弱上幾分,可近日因為沾了貴客的光,朱家門前可謂門庭若市。四大世家,其中之三皆是派人備上厚禮送至朱家,至于唯一的一個沒送的,是連家。
不過這連家也已沒落了,成不了什么大氣候。自家主過世之后,便由廢材草包的連三小姐當家。這人整日沉迷于美色,府中夫侍娶了一個又一個,是天生的爛泥,扶不起來的阿斗,估摸著再過不久,這連家也就能從南陵除名了。
而她們朱家,將把連家取而代之!!
便是連家上頭有人又如何?雖私底下有一些傳言,說連家似是和京城那邊有關,但連家的靠山就算再強硬,難道還能硬過自家那位貴客不成嗎?
思及此處,朱德便是意氣風,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