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同熟人打了個招呼,而后便推開自家的大門。一進門便是一股子清香之氣,這室內打掃的相當干凈,幾乎可說是纖塵不染,家具擺件等物雖是普通,但卻透出一股子高雅的味道來。
左鄰右舍提起這老人,便是忍不住感慨。說這老人命不好,林老,丈夫死了個精光,原本有幾個女兒,也接連出了意外。眼下就只剩下一個兒子。老人的兒子看著像已四十多歲了,但聽說前幾年摔了一跤,至此躺下,便再也沒有醒過來,成了一個活死人。
老人娘倆在這地方住了好幾年,左鄰右舍也都同情老人的遭遇。另外聽說老人名下有幾個房子,是年輕時置辦下來的產業,而今那些房子租了出去,雖說租金不多,但也正是這份租金才使老人不必為生活所迫,偶爾還能買點兒精細的糧食改善改善伙食。
老人在這地方,住了這么久,跟左鄰右舍早就混熟了。但卻沒人知曉,這老人啊……
“領!”
老人一進門,便有人自暗處而出。這屋子雖不大,卻藏了不少人。有趴在房梁上的,有躲在床下的,也有從地窖里鉆出來的,還有藏在柜子里的。
老人一回來,這些人便像鬼魅似的,悄無聲息的,從各自的藏身之處現身。而原本看似比較空曠的屋子,也因此而變得擁擠起來。
老人將買回來的糕點擱在桌子上,而后朝一座半舊的屏風走去。屏風后,正是左鄰右舍口中,老人那位活死人的‘兒子’。
這人一副男性裝容,看似冒不起楊,因昏迷了太多念頭,即便照料的很精細,可身子仍是不可遏制的消瘦了下去。
老人的心情很沉重,她凝睇床上人半晌,而后單膝跪地。
“陛下……”
又有誰能想到,女皇陛下竟是易容成男子模樣,堂而皇之的被人藏在了此處?
正所謂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世,便是八皇女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城中打探消息,卻也沒料到女皇的暗衛,竟會將女皇擱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還教女皇易容成中年男人的模樣。
而這老人也正是女皇那支暗衛的大統領,她同樣是易了容。
她默默在女皇床前跪了好半晌,這才心情沉重的起身。
回至屏風后,便見一眾暗衛正人人臉上一片肅穆。
“領,八殿下自入城之后,一直在打探我等行蹤,這南陵怕是不安全了,是否將陛下轉移?”
大統領易容后的臉很蒼老,但眸中卻溢出幾分鐵血凌厲的殺氣來。
“八殿下?當年那畜牲聯合大金蠱女暗害陛下,她又如何能配得上這殿下二字!”
這些年來她們明察暗訪,也曾尋過無數名醫。可早在當年陛下出事時,她們便曾私底下請來了藥王谷的傳人神醫云鴿,但即便是云鴿,精通的也是醫,而非蠱!
他們倒不是沒有隱姓埋名尋巫蠱師的幫助,可那些巫蠱師,卻也拿陛下體內的這顆蠱束手無策。
思及此處,大統領便是越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