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假說請男人到朱家撫琴一曲,而在那紙上,還曾記載著一句話,是她私底下對身邊親信說的。
“今日殿下喝醉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能怪我如此謀算,一切皆是為這朱家往后百年的康盛和榮華。”
但是,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滿紙謊言,寫盡荒唐。除了最初她確實是去過青樓外,其余的,全都是假的!
到底是誰想要置她于死地?
八皇女的臉色早已鐵青了:“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般嘴硬,是在暗指本殿的侍衛辦事不利?難道本殿的左膀右臂還能煞費苦心地偽造證據,只為了誣陷你這么一個小人物不成!?”
八皇女再次動了怒,冷冷拂開了朱德。她目中寒芒畢露:“拖下去,斬!!”
朱德一懵,霎時間便面無血色。“不——!!!”她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一切全是假的!
可又有誰能還她清白?
她慌亂之時看向那名長跪不起的男子,男人靜默垂首,但秀麗的唇角卻輕微上揚,竟露出一抹純粹宛若稚子的舒心笑容。
然而這抹與男子形象不符的詭譎淺笑,稍縱即逝!
在場眾多人中,除朱德一人外,其他人竟全都沒發現。
“是你!”朱德聲嘶力竭!她撲向男人,惡狠狠的一巴掌捆向男人白皙的臉頰。
男人不閃不避,一副麻木的模樣,由著朱德對他施虐。
八皇女眉尖狠狠一蹙,“放肆!”
一只茶杯摔裂,八皇女猛然一掌拍出,正中朱德的胸口。朱德口中噴血,竟是心脈盡斷。
在倒地之時,她仍然很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他為何如此害她?
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
然而目光卻一點點湮滅,終究是,生機全逝。
“你可還好?”
朱德死后,八皇女命人拖走朱德的尸體。
她不動聲色看向那名側臉高腫,但其神情氣度卻仍是不卑不亢的白衣男子。
男人徐徐抬首,“貴人不處置我么?”他雙目空洞。
八皇女瞧著這人的模樣,不禁心覺有趣。她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那時的自己也尚未為了那些事情機關算盡。
“你又想本殿如何處置?”
男人神色木然:“早民自知卑微,高攀不起如您這般尊榮的貴人。況且,草民……心有所愛!”
八皇女眉心猛然一皺:“你說什么?”她雙目已迸射近乎實質的殺意。
男人卻破罐破摔,“她與其夫情感甚篤,草民自知這份感情便只能藏著,永不可能會有出頭見日的一天。但草民心里愛的,唯她一個。當年草民卑微時,是她抬舉,是她賞識,才造就了草民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草民真心的,感激她!”
男人喟嘆著合上眼。“草民生為不潔身,也曾在泥濘中走過,卻甘愿為她一人守潔。哪怕明知守到最后也一無所獲,甚至關于草民的這份情,她從未察覺,也從未知曉過。可便是只能如這般偷摸的戀著她,于草民而言,便也已是這不幸一生的大幸!”
話罷,男人再次一叩首:“所以,望貴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