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能分?”盧雅馨哭吼:“你是他們的女婿,你給他們當牛做馬那么多年,他們讓你凈身出戶你就凈身出戶,你就這么好欺負?”
“我沒有為他們當牛做馬!”盧忠堂咬牙說:“我娶你阿姨,是因為我愛她,這么多年,景家沒有虧待過我,我也沒有對不起過景家,盧雅馨,你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爸,是你在想什么?”盧雅馨大吼:“如果不是為了景家的錢,你為什么要到景家當上門女婿?”
“你難道不知道入贅對男人來說是多丟臉的事?”
“我在外面,從來不敢和別人說,我爸是入贅的!”
“這么多年,我們忍辱負重,我們得到什么了?”
“他們讓你凈身出戶你就凈身出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盧忠堂愣住了。
他沒想過,盧雅馨居然這么看他。
當初,他發妻死了,他一個人帶著一兒一女,沒車沒房,雖然工作還可以,可好女人沒人愿意嫁給他。
歪果裂棗的女人,愿意給他兒女當后媽,他又看不上。
他高不成低不就好幾年,才遇到了景安柔。
與以前那些和他相親的女人相比,景安柔高了無數個檔次,他一下就心動了。
尤其是景家有錢,不會介意他帶著兩個孩子。
入贅,原本他是不想同意的。
可后來,他想通了。
如果不是入贅,憑景安柔的條件,景安柔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何必找帶著兩個拖油瓶的他?
兩人各有所求,擇偶條件都得放低。
十全十美的,誰都想找。
可他和景安柔,一個想找入贅的,一個帶著兩個孩子,十全十美的沒人找他們。
就這樣,他們決定試著接觸一段時間。
戀愛一年后,兩人的感情日漸深厚,走進婚姻的殿堂。
他知道入贅會被人瞧不起,但他不怎么介意。
他有兒子了,可以為盧家傳宗接代。
他和景安柔生下孩子后,姓誰的姓,他并不在意。
而且,他自認為是思想進步的人,生孩子必須隨父姓,那是歧視女性。
孩子本來就是母親生的,隨誰的姓不是誰?
別人怎么看他的,他并不介意。
就算有人說什么,也是背地里說,不會當著他的面說。
他想過,可能會有人說的不好聽。
可他問心無愧,別人愛怎么說怎么說,他不會放在心上。
可他沒想到,他親生女兒竟是這么看他的。
他親生女兒覺得他入贅是恥辱、是貪圖景家的錢財才肯入贅。
“你……你……”他氣的渾身發抖,手指顫抖著指著盧雅馨的鼻子,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是個失敗的父親。
他自以為了解他的女兒。
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他女兒的內心世界,他一無所知。
他想不通她為什么給她的親妹妹下藥。
他也想不通她為什么覺得他入贅是恥辱。
他和景安柔是兩情相悅。
他因為愛景安柔,讓他和景安柔的孩子姓景,他有錯嗎?
這怎么就是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