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簡桑榆往邊上挪了挪,騰出了一個不大的位置,然后抬頭朝著顧沉看去,拍了拍她騰出的位置,道,“你也昨晚一晚上沒有休息了,我分你一點位置上來一塊睡一會兒。”
顧沉可以說是想當的意外簡桑榆還有對他如此大方的時候。
病房的床并不大,也就是一米二左右的單人床,顧沉長手長腳的大塊頭躺上去,可以將占據三分之二的床位。
顧沉本來想說不需要,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對于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出任務,或者是軍演的時候,三天兩頭不睡覺都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是簡桑榆第一次這么大方的邀請他,顧沉想了想,還是將鞋子脫了躺了上去。
如顧沉一開始設想的一樣,他一躺上去,原本對于簡桑榆來說還挺寬的床頓時變得擁擠了。
但是,更讓顧沉意外的是,他還沒有伸手將人往懷里啦,簡桑榆卻自己一點點的蹭了過來,然后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將她的整張臉埋在了他的胸口前。
“床太小了,就抱一會兒,睡醒了,我就松開你。”簡桑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這句話就像是在解釋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一樣。
哪怕這個理由聽上去好像特別有道理一樣,但是顧沉還是驚在那一動不動了好幾秒種才有了反應。
“睡吧。”顧沉將其中一只手輕輕的搭在簡桑榆的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好像半個多月沒見,簡桑榆廋了一些,一定是身在外地吃住都不習慣,沒有照顧好她自己,把她自己折騰瘦了。
小市里的醫院病沒有多少病人,即便這是一個雙人病房,但是另外一張病床卻是空的。
一張窄小的病床上擠著兩個人,房間里很安靜,隨著室外的溫度升高,房間也逐漸悶熱了起來。
懷里的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說話了,顧沉以為簡桑榆大概是睡著了,而一會兒以后,顧沉卻忽然發現他胸前那一塊,也就是簡桑榆臉埋著的那個位置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濕了。
她哭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顧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心里那一瞬間的感受,就好像心口處被什么突然重重的敲打了一下。
他以為她睡著了,安安靜靜的。
可是,她卻好像抱著他偷偷的在哭。
“桑榆?”顧沉開口,聲音很輕很輕的喊了她一聲。
“我沒哭!”
他這都什么都還沒有說,懷里的人就用著難以掩飾的鼻音應了他一聲。
“那我衣服上這是什么?”顧沉問。
臉埋在他懷里的女人安靜了幾秒鐘,然后故意吸了吸鼻子,回答道,“鼻涕。”
顧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精彩,簡桑榆不愧是簡桑榆,總是有辦法無時無地的將他氣的想將她拎下床丟出門去。
大概是怕顧沉不相信,簡桑榆用濃濃的鼻音哼了聲,“就是鼻涕!我沒哭!”
“哭沒哭,你自己心里沒數?”顧沉都氣樂了,但到底是沒有把他胸前的那個小黑腦袋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