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心里嘴里就像是吃了一層蜜糖,想吻就吻,這就是他所謂的明騷啊。
真會給自己找借口。
安安抱住了他的脖子,青澀而主動的回吻著他。
安安年紀小,生命力強,所以恢復的很快。
這一天她自己下了床,走在回廊里活動活動,這時就見一群醫生護士圍在那里,看著大大的液晶電視。
你們快看,林順林長官升職加勛了,哇,好帥。
這一次林長官可為我們解決了一個大毒梟,出生入死,這才是軍人的楷模,人民的后堅力量。
我好崇拜林長官啊,他是世界上最帥的人…
安安看向液晶電視,今天是林順的升職加勛典禮,林順穿著一身軍裝,受所有人的矚目,真是春風得意,英姿颯爽。
那些醫生護士對他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了。
安安冰雪般的妙眸倏然冷了幾分,嘴角勾出一道譏諷的弧度,這些人不要臉的程度簡直刷新了她的底線。
“安安,你好些了么?”這時組長蔣國來了。
“組長,我好差不多了。”
“非常好。”蔣國將一張字條遞給了安安,“你要的東西。”
安安打開字條一看,上面是一行地址。
墓嶺的地址。
“組長,謝謝你。”
安安打了出租車,來到了這個地址,這是蔣國的老師給的,血鷹父母墓嶺的地址。
出租車開的越來越遠,開到了偏僻的郊外,最后停在了一個略顯荒蕪的墓嶺前。
安安打開車門下了車,她看著眼前這個墓嶺,冷風襲來,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這里的墓碑都有些年頭了,有些都有了裂痕。
手心里拽緊了字條,她拔腿進去。
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兩個墓碑,緊緊的挨在一起,墓身是新的,可見經常有人來祭拜。
安安里面還是藍白條的病號服,但是外面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一頭烏黑的秀發低低的束了一個馬尾,顯得她干凈明媚而肅靜。
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先看到的是爸爸,爸爸年輕時十分高大,眉眼里充斥著陽光,淳樸和善良。
然后是媽媽,媽媽年輕時真是一個美人,陸巖英俊的外表多是遺傳的媽媽,照片里的媽媽在笑,笑的爛漫而溫柔。
爸爸媽媽此生,太不幸。
安安眼眶紅紅的,她緩緩抬起小手,想撫一撫墓身。
但是下一秒耳畔響起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安安迅速躲在了一棵大樹的后面。
是他么?
是他?
他從未向她承認過他的真實身份,這是原則,也是對她的保護,雖然她心里已經篤定就是他,但是現在要親手揭開他神秘的面紗了,她的心跳還是提到了嗓子眼,出了一手的汗。
深呼吸一口氣,她抬眸看向前方。
有人來了,是一道高大健壯的身軀,男人腳上厚重的足靴踩在地面的樹葉上發出了沉悶而穩健的腳步聲,他來了,前方起了清寒的霧,男人一身黑衣從霧里而來,厚挺的肩染上一身的風霜。
是陸巖。
安安看到了陸巖英俊硬朗的面容,他習慣性的抿著薄唇,輪廓過于冷硬立體而顯得更為凌厲。
真的是他。
安安的眸底蓄積起了晶瑩的小水霧,她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陸巖來到了那兩個墓碑前,將手里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四十歲的男人過了傾訴的年紀,他沒說什么話,只是身高腿長的佇立著,良久才道,“爸,媽,還是那個叫安安的女孩,很快她就會成為你們的兒媳了,我會多努力,早點讓她大肚子,我想當爸爸了,想很久了。”
他跟爸爸媽媽說過,他愛上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叫安安。
安安勾起了紅唇,笑著笑著就有眼淚掉下來,為什么,明明這么美好的時候,心里總流淌出一股悲傷來?
她動了一下,發出了一點聲音。
“誰?”
陸巖低沉到可怕的嗓音倏然響起,他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直接向她這里投射了過來。
安安心頭一緊。
他不會發現她了吧?
“巖子,是我。”
另一道嗓音響起,李司來了。
李司看了安安一眼,然后看向陸巖。
“你怎么來了?”陸巖眼底的警惕和冷意退去了。
李司走到陸巖的身邊,“今天是伯父伯母的忌日,我猜你一定會過來的,聽說安安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提到安安,陸巖英俊的眉心里溢出了一些柔軟,他低聲道,“我想帶她走。”
“走?回大山里去?”李司問。
“恩。”陸巖淡淡的哼了一聲。
“巖子,今天是林順的加勛典禮,那些本該屬于你的,但是你現在依然活在黑暗里,活成一個影子,天下之大,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這一次拼完命,你回大山里,等再需要你拼命的時候,你再出來,你不覺得委屈,難道你就不替安安小姐想一想,她是顧家千金,一直生活在繁華的都市里,她能跟他一起去受大山里的苦?”
陸巖蹙了一下劍眉,俊臉上沒什么情緒的波動,“我會補償她的,只要我有的,我會給她最好的。”
“巖子!”
“李司,”陸巖打斷了李司的話,“當年我們成立血瞳的初衷是什么,我的心一如多年前,從未改變。”
說完陸巖轉身離開。
陸巖走了,安安走了出來,看向李司。
三年前李司雖然阻止她和陸巖在一起過,但是安安知道李司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對陸巖最好的人,她也敬重李司。
“李大哥。”安安叫了一聲。
李司看向安安,這個女孩的眸依然清澈,她和陸巖都沒有變過。
李司點頭,“安安,巖子的打算你聽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們近期回大山里,我幫你們安排一下行程…”
話還沒有說完,安安輕聲開口道,“李大哥,我是不會走的。”
李司一僵,“安安,你…”
安安緩緩勾起了紅唇,“我不會走的,他也走不了,那是屬于他的殊榮,我會幫他拿回來,我要看他站在萬人之巔,我要看他翱翔在屬于自己的天空,沒有人可以折斷他的羽翼,沒有人可以讓他…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