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他要做爸比了!
陸巖這心里都樂開了花,小娘們,剛才都沒有讓他好好抱一抱揉一揉,她這寶貝肚子他都沒有摸一膜,他的兒砸!
這時耳畔傳來了偷笑聲,陸巖抬眸一看,李司和血瞳兵都看著他笑。
“你們笑什么?”
“報告首長,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陸巖一挑劍眉,看,他沒聽錯,她就是懷孕了。
這種有老婆有兒砸的感覺就是好,心里有暖爐。
“還笑?又想明天負重越野了?”
“首長饒命!”
陸巖嗤笑,瞧這群鳥樣,出息!
森林里。
陸巖尋著車子打滑的痕跡在找,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片森林,他常年在這里作戰,就是這里的黑暗使者。
這時他突然在前面看到了那輛摔下來的車,還有一攤血跡。
找到了。
“首長,這是嫂子的媽媽么?”
陸巖上前,看到了被壓在車下的霍艷梅,霍艷梅摔成了重傷,已經氣息游離。
“把車先抬起來。”
“是,首長。”
血瞳兵合力將車抬了起來。
陸巖蹲下身,將壓在車下的霍艷梅抬出,但是霍艷梅的腳卡在車窗上了。
“能不能撐住?”他低聲問。
聽到聲音,霍艷梅微弱的睜開了眼,她看到了陸巖高大健壯的身體。
竟然是他。
她沒有死么?
車子打滑摔下來時,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鮮血從身體里不停的涌了出來,她在疼痛里漸漸的絕望,但是有人來救她了。
竟然還是陸巖。
陸巖伸手扯下了一塊布料,用力的系在了霍艷梅的脖子上,勉強給她止血,“頸動脈被割傷,但是沒致命,撐著一點。”
說著他低下身,鉆進了車里,身上沒戴工具撬車窗,他捏起拳,一個結實的拳頭砸在了車窗上。
這男人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渾身似鐵,力大無比,車窗頓時碎了幾條縫。
他又連著砸了幾拳,霍艷梅趴在地上看他,他凌厲遒勁的骨關節已經破了,流出了血。
霍艷梅手指摳著地,“你不恨我么?”
為什么救她?
難道他不恨她么?
陸巖專注著手頭的動作,連眉心都沒有皺,“為什么恨?我愛安安,你也愛,多一個人愛她,多好。”
他沒有說什么愛屋及烏的假話,這個老太婆曾經給安安下藥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他這一輩子都喜歡不了她。
但是,她愛安安,安安需要媽媽,這多好。
再說以他的條件,是個媽媽都看不上。
霍艷梅眼眶一紅,突然有掉淚的沖動。
“對了,安安懷孕了,你要做外婆了。”
什么?
霍艷梅一震,安安懷孕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還在繼續,透著柔軟,“我沒媽,女人懷孕的事情不懂,安安是頭胎,都沒經驗,所以以后她懷孕,生寶寶了還請你多多教她,總之別讓她受苦了。”
霍艷梅閉上眼,滾燙的淚珠滾落了下來,她也算了解陸巖,他天生硬骨,無論順境逆境都不曾將頭低下來過,但是現在他說“請”,他在向她低頭。
為什么?
是因為安安他們母子么?
聽說愛情里,先愛上的,愛的深的那一方就輸了,會輸得一敗涂地。
霍艷梅在自己的眼淚里勾起了唇角,“恩,我會的。”
這時“砰”一聲,玻璃車窗碎裂開了,被陸巖一個拳頭砸碎了。
陸巖順利的將霍艷梅抱了出來,然后背在了肩上,“人已經救出,我們快點回去。”
“是,首長。”
一行人往回頭,這時一股強風襲了過來,一排高大的樹木“咔嚓”一聲斷了。
黑云壓進,才下午兩點的天氣已經黑的不見五指,豆大的冰雨砸在人的身上都覺得疼,龍卷風真的來了。
“首長,龍卷風已經來了,但是離回去的路最起碼還有半個小時,我們還能回去么?”
人類在自然災害面前變得渺小無比,前路是漫無盡頭的未知和黑暗。
陸巖抬頭,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然后看向前方,“能,一定能。”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夜晚落地鐘的低鳴,充滿了力量。
所有的血瞳兵雙眼一亮,這么多年他們隨著陸巖浴血殺場,都堅持下來了,為什么,那是因為陸巖是他們的光。
“所有人聽著,天色太黑了,很容易走散,現在大家把手牽起來,一個都不許少!”
“是,首長。”
大家牽起了手,冒著狂風暴雨一路向前。
陸巖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朵紅色的山茶花,山茶花嬌艷欲滴,像安安的小臉。
他低腰,將那朵山茶花撿了起來,踹進褲兜里。
回去送給她,她一定喜歡。
霍艷梅趴在陸巖的肩上,剛才他將身上的雨衣脫下來給了她,他整個人已經被雨水打濕。
她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冷硬的力量,還有他小心踹進褲兜里的那抹柔軟。
這時一陣龍卷風侵襲而來,最前方的李司晃了兩下,整個人被卷進了巨大的漩渦里。
“李長官!”有人大叫。
陸巖是在后面斷后的,聽到聲音,他快速的將肩上的霍艷梅丟給了血瞳兵,高大的身軀閃電般的穿梭了進來,寬大的手掌一把扣住了李司的手,往下用力的一扯。
陸巖那只大掌仿佛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直接將李司給生生的拽了回來。
李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時陸巖耳畔傳來了“咔嚓”聲,一棵參天巨樹倒了,直接往血瞳兵身上倒了過來。
“躲開!”
陸巖氣沉丹田的怒喝一聲,兩條健臂展開像老鷹一樣護住了那些血瞳兵,將他們用力的一推,所有人摔向前。
參天巨樹倒了下來,直接砸在了陸巖的身上。
陸巖高大健壯的身軀倒了下去,嘴里噴濺出一口鮮血。
“首長!”
所有人都在尖叫,大家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來,合力去搬那棵大樹。
但是,搬不動。
陸巖躺在地上,下半身都在樹下,全身都沒知覺了,嘴角不停有鮮血涌出來。
他緩緩側眸,他褲兜里的那朵山茶花摔了出來,掉進了鮮血混著雨水的水塘里,要沖走了。
他艱難的伸手,滿是傷痕的大掌在地上爬,將那朵山茶花撿了回來,緊緊攥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