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如玉一臉認真,繼續說道:“四季衣物也就不算多了,一個人十兩吧,不能為難你們官家。”
“其他雜七雜八的日用品……罷了,不能算在餉銀里頭……”
“這么一合計……一個人,一年約摸四十三兩,本座讓他們節省一些,就做四十兩……一萬兩千人,那一年便是四十八萬兩。”
“這四十八萬兩是他們的吃喝用度,可咱們當老大的,總不能只包吃喝,不給銀子養活家中老小,這餉銀不能算多,一年一人二十兩,這又是二十四萬兩。”
“這是養人的錢。”閻如玉頓了頓,“剩下的,咱們來算算馬匹,王爺應該也知道,馬兒不好養,那草料、藥材都不能少,寨子里馬匹不多,但一年少說也是要十萬兩銀子的。”
“雜七雜八再加最后酒水的錢,一年百萬兩也就差不多了。”
“為了讓大家伙安心,等開春了,皇上就應該先撥出百萬兩來,到時候寨子里的兄弟們一定萬分感激!”
“……”冀王聽得目瞪口呆。
這賬能如此算?
這才一萬多人而已,一年要百萬兩銀子?!
那按照她這么算,當初棘陽城外那十幾萬守關軍,一年不就得花費一千多萬兩?
國庫的銀子干脆只用來養兵算了!
天武朝人口繁多,面積也大,他父皇登基之后,發現國庫空虛,因此收稅略比先皇在的時候重了些,可即便這樣,一年稅收也不過才三千六百萬兩左右!
這銀子看似不少,但養官要錢、養兵要錢、每年各地災禍,更是流水一樣的花出去。
國庫里的存銀,其實也就不到三千萬兩左右!
“閻姑娘,你這話是開玩笑吧?區區一萬多人,怎能花費如此多的銀子?”冀王干笑了一聲。
出這么多銀子養活一群土匪?癡人做夢!
閻如玉面色一正:“要不然你以為本座那所向披靡的雄師是怎么培養出來的?難不成,你們朝廷所謂的招安,只是讓他們跟著你們當牛做馬,卻連餉銀都不發?”
“他們干得可是最苦最累的活,就這樣的待遇,本座都覺得是虧待了呢!”閻如玉冷笑了一聲。
她那算賬方法當然是胡來的。
兄弟們哪里有那么費銀子?
他們大多都是農戶出身,節省慣了,每日大食堂的伙食,有肉,但還不至于每人一斤,平時喝的酒也就十幾文一斤的,忘憂酒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
精米精面是有,但是與普通的糙米混著吃,大家也都不挑。
四季衣服,能補的補,不能補的才會扔。
這吃喝大多靠山靠自己,如今已經很少需要出山去購置了。
一百萬兩銀子,就是她胡吹。
不過她是胡說八道的,可冀王心里信了多半。
即便是覺得不可能花費百萬兩之多,但也不會差別太大,七八十萬兩或許是有的,因為閻如玉這一路是多么愛財,冀王心里十分清楚。
再看小閻王自己,身為一個女子,身上的料子也不是極好的,頭上簡單的一截玉簪子,半點裝飾都無。
可見有多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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